沈云惟的狀態就像顧山敘剛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一樣,但又不太一樣,非要說的話她比顧山敘對這里的接受能力更強,融入得更快。
無論如何,視頻里的沈云惟絕對不是原本的沈云惟,極有可能是被異世之人奪舍,說不定就是那個散修。
但那個時候顧山敘并不確定自己猜測,于是他立馬查到了沈云惟的住址,又在她離開的時候制造了接二連三的巧合。
直到今時今刻,顧山敘終于確認了。
沈云惟就是他認識的那個間接害他致死的散修。
畢竟這種亂七八糟又自成體系的靈力,除了那個散修,顧山敘再沒見過第二個。
顧山敘從折疊床上起身,心中五味雜陳,他走到墻邊,抬手覆上墻面,一墻之隔,他找了十幾年的人出現了。
那他要怎么做?
安靜的室內響起一句呢喃聲,輕到像是一片雪花,隨風落在地上后便不見蹤影。
“沈云惟,沈云惟名字很好聽。”
“啊切!”
沈云惟抱著安安揉了揉鼻子,她一邊尋思誰在背后偷偷夸她了,一邊輕手輕腳地把睡著的安安放到床上,又給她蓋好小被子。
手機已經充好電了,沈云惟拔掉充電線看了一眼。
下午四點半。
“哎呀!”
沈云惟一拍巴掌,趕緊往門外跑,她把顧山敘給忘了,還得送人去縣里呢。
門一推開,斜對面的石桌旁坐著一老一青。
顧山敘不知道在說什么,哄得吳秀鶴一個勁兒笑,兩個人一邊喝著花茶一邊說著話,氣氛融洽得不得了。
沈云惟噠噠噠走過去,惡人先告狀,“你怎么不喊我,現在送你去縣里還來得及嗎?”
“哎呦,你看看你這頭發。”吳秀鶴輕輕拍了拍沈云惟,又起身理了理她亂糟的麻花辮,“小顧說你上午在蘋果園走累了,沒讓喊你。”
顧山敘也站了起來騰出椅子,說道:“我不著急,明天再送也是一樣的。”
沈云惟拉著椅子坐下,端著杯子喝了口水,水汪汪的眼珠子一轉,“那我們說好的錢可不能改。”
顧山敘盯著她喝水的杯子,半晌不說話。
沈云惟以為他不愿意,立馬說:“干嘛?你吃飯我還沒跟你要錢呢。”
吳秀鶴轉身去堂屋找梳子了,沒看見沈云惟干了什么,只聽見她說要跟人要錢,就在屋里喊道:“幺兒,不要這么沒有禮貌。”
她都聽老頭子說了,這個小顧掏了一萬塊的車費,這是金車還是鉆石車啊,送到縣里能給一萬塊的車費,幺兒可不能再跟人要什么錢了。
沈云惟撇撇嘴,拉著聲音應道:“哦,知道了。”
顧山敘看了沈云惟一眼,見她咂巴了兩下竟然又喝了起來,他嘴唇動了動,又垂下眼睛,緩緩說:“沒關系,之后我一起轉給你。”
他一邊說著,一邊淡定地拿起另一個杯子添了點茶水,又不動聲色地放在了沈云惟剛才拿起的杯子的位置。
沈云惟對此無知無覺,把自己喝干凈的水杯遞了過去,在顧山敘給她添水的時候遞了一個贊賞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