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事了?”
吳秀鶴急忙給打頭的劉嬸子倒了杯水,拍著她的背說道:“你慢慢地,急啥呀。”
劉嬸子一杯水喝完,擺著手說道:“快讓云惟去吧,那個顧老板讓人給賴上了!”
整個村子里,能讓人叫一聲顧老板的也就只有顧山敘一人了。
沈云惟咬著烙餅,一邊嚼嚼嚼,一邊慢悠悠地走到劉嬸子面前,那心平氣和的樣子看得劉嬸子幾個人更著急。
“哎呦,云惟啊你可別吃了,趕緊去看看吧。”劉嬸子著急地伸手拉著沈云惟往外走。
沈云惟換了個手拿餅,不明所以地問道:“嬸子,我去干什么啊?”
劉嬸子恨鐵不成鋼,“這話說的,像顧老板那么好的男人可少著呢,你再晚點去他就該讓人勾搭走了。”
“我——”
沈云惟話都沒說完,劉嬸子幾人就拉著她往外跑了,那著急忙慌的樣子,像極了要去抓出軌現行。
吳秀鶴沒這幾個人腿腳利索,追了兩步就停了。
“這跑得也太快了。”
吳秀鶴搖著頭站在大門口,她看著孫女被帶著跑的樣子忍不住笑出了聲,一轉頭又看見了拎著死雞的一臉死樣的沈正佑。
沈正佑頭上已經長出了短短的一層發茬子,這才半個月沒有佛祖的熏陶身上那股子溫厚勁兒就看不到,臉上還沾著兩根雞毛和雞血,板著個臉往路口看,知道的是還俗的和尚,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剛出獄。
吳秀鶴嫌棄地看了他一眼,要么說近香遠臭呢,現在她看自己這個兒子也是越看越不順眼。
以前也挺會說話哄人,現在倒好當了十幾年的和尚連話也不會說了,一天天地跟個鋸嘴葫蘆一樣,連個好聽話都不知道跟幺兒說兩句,活該幺兒不理他。
“嘖。”
沈正佑收獲了親娘的一個白眼,又一頭霧水地被推回了院子里。
“別看了,人都走了你還看個什么勁兒,趕緊把雞收拾出來。”吳秀鶴支使著沈正佑。
“哦。”
沈正佑點了點頭,重新蹲到了水盆那,他悶頭拔著雞毛,雞身上的毛扒光了,他才憋不住地問道:“媽,那個顧山敘是誰啊?”
語氣里充滿了不爽。
自從兩天前顧山敘跟著沈云惟回來之后,沈正佑就被攆到收拾出來的后院去住了,反倒是顧山敘這個外人跟著他親爹娘和親閨女在這個院子里住。
沈正佑一想到這兒,語氣更差了,“他是干什么呢?幺兒怎么跟他關系這么好,還帶到家里住。”
石桌旁,吳秀鶴正在教安安加減法,聞言沒好氣地瞪了沈正佑一眼,說道:“怎么著,人都在家里住兩天了你才想起來問問他是誰,你怎么不憋個七八年再問呢。”
沈正佑:“媽。”
他到底是不是親兒子了。
“行了,別媽媽媽的。”吳秀鶴皺著眉擺了擺手,“小顧是幺兒的朋友,之前也來家里住過。”
沈正佑皺眉掏著雞肚子,嘀咕道:“幺兒怎么會認識這種朋友,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