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少謙一句話將程筠心頭的急躁給吹的干干凈凈。
是的,她可能確實表現(xiàn)地有些太在意,以至于讓人起疑心。
不過程筠當然沒有露怯,而是道:“我在那苦苦查案,心急如焚,結(jié)果兩位因為一個女人一顆珠子在這里磨嘰,你說我能不生氣嗎?”
程筠背手過去冷冷嘲諷。
慕少謙眼中的疑竇散開,而是擦了擦額頭的汗苦笑道:“這樣吧,程公公,這顆珠子本是我所得,我也有權(quán)利和義務(wù)參與其中,其實吧,我這么做也并非完全是私心,拿著這顆珠子給匠人看,沒準還能找到打造這顆珠子之人,也是一個線索。”
程筠眉頭深深鎖起。
“事實上也許這顆珠子只是那個宮女的信物,些許是家族傳下來的,也未可知,并不一定跟幕后主謀有關(guān),所以說也不急于一時…”
“急不急,不是小侯爺說了算!”程筠打斷他的開脫。
慕少謙聳聳肩無話可說。
他拿著珠子那只手正背在后面,而原本躲在他身后的顏衍眼疾手快突然間就搶了過來,緊緊地拽在自己懷里,對著程筠氣哄哄道:“喂,爛橙子,我告訴你,你今日要是再敢強搶,我就把這顆珠子砸掉!”
程筠不怒反笑,“你砸呀,我看你怎么跟陛下交待!”她怒到極點,恨不得抽顏衍幾巴掌。
可是,程筠還是低估了顏衍無恥的程度,他蠢萌蠢萌地眨眼:“就算我把這顆珠子給砸咯,你覺得太后和陛下會把我怎么樣?最多罵一頓吧,就算打也不會真打的!”
“…”程筠差點咬了自己的舌頭。
她努力平息怒火,視線在慕少謙和顏衍身上來回瞅,“好,這珠子我也不要了,這條線索就當斷了,你們倆誰搶到給誰吧!”
她說完這話氣沖沖走了。
今日定然是拿不到東西的,那么能在顏衍手里,也絕不能在慕少謙手里。
果不其然,她下了三山亭后,就聽到顏衍跟慕少謙爭搶的聲音,
“喂喂,你給我,要不是我,你今日不被他打一頓才怪,做人要有點良知。”
“你第一天認識我嗎?”
“”
程筠勾起唇角冷笑,大步出了顏府。
接下幾日,她忙里忙外,太后不知為何犯了病,她不是在太后那邊服侍,就是在后宮忙碌,皇帝也離不開她,總之幾乎是腳不沾地。
她依舊關(guān)注大理寺和靖安司的消息,靖安司已經(jīng)將春妍樓列入敵國奸細據(jù)點來查案,而且速度挺快,進展不錯,至于大理寺嘛,依舊像石沉大海似的,毫無音訊。
顏衍這陣子日子過得很瀟灑,那日他把慕少謙趕出了王府,也不許他進門,自個兒呢,找了工匠仿制,只可惜不知道是珠子太難仿造,還是匠人手藝平庸,這事怎么都沒成,他又擔心被慕少謙搶去,所以沒有求助于他,反正想著東西在自己手里,程筠和皇帝也沒來要,索性就不管了。
八月二十五這一日天朗氣清,萬里無云,整個天空蔚藍蔚藍的,像是一個巨大的藍盆倒扣在頭頂,仰頭望去,心情開闊無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