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長河:“”
在滿屋子嚇人以為自家侯爺要發飆時,哪知慕長河目瞪口呆一會后,驟然間抱住了慕少謙的胳膊,然后鬼哭狼嚎:
“少謙,你個臭小子,你干什么嘛,你真不把你娘的命當回事啊,我告訴你,臭小子,你要是敢給你娘喂那個藥,你爹我不活了,跟著你娘去…嗚嗚嗚”
在慕長河眼淚還沒掉到慕少謙衣袖上時,他連忙嫌棄地推開自己父親,示意兩個下人扶住他,然后避瘟疫般避開了慕長河,對著下人吩咐道:“看好老爺,讓他在這歇著,程公公出來前,不許他進去!”
隨后他一甩飄逸的衣袖,淡定進了里頭。
自剛剛程筠一臉胸有成竹后,慕少謙那顆心也踏實了。
外頭依舊傳來他爹哭鬧的聲音。
大家見怪不怪,沒太當回事。
慕長河譴了幾撥人進去喊慕少謙出來教訓,人沒進去,倒是招惹到老爺子那邊的書童來了。
那侍童是一貫伺候在慕少謙爺爺身邊的人,人家沒跨進門,而是咸咸地往里頭瞅了一眼慕長河,道:“侯爺,老爺子遣奴婢過來吩咐一聲,讓您別哭了,吵著了他老人家!”
“”慕長河徹底崩潰了,在旁邊榻上鬧著打滾。
“這日子沒法過了,屋子里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不把我這個侯爺當回事了,乾慧呀,你快點醒來,你不醒來,我沒人撐腰呀,乾慧呀…”
慕長河一把鼻涕一把淚哭著,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哭喪呢。
外頭的鬧劇,不影響里頭絲毫。
程筠早拿出冰魄針再給長公主施針,為了私密,垂了一方簾子,就連慕少謙都在簾子外等候。
他望著程筠忙里忙外的,心里忍不住歉意。
程筠間歇時,他親自給倒了茶。
此番行陣逼毒花了半個時辰。
而慕少謙明顯注意到自己母親的手腳也不抖了,呼吸沒那么急迫。
他心下大喜,就知道程筠有法子。
程筠出來簾子,他親手遞上去溫熱的濕巾給她擦汗。
“程公公真乃妙手回春,陣下病除了!”他難掩興奮。
程筠接過濕巾擦了汗對著侍女吩咐道:“那剛剛熬的藥灌下去!”
再看向慕少謙往下頭靠窗的坐塌上走。
她隨意坐在了榻上,邊擦汗邊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
天已經暗了下來,天際呈現一片青白,院子里一顆三十年的桂花樹枝椏若蘑菇云,遮去了大半天際。
“你別高興地太早,我下了猛藥,今夜有些危險!”程筠放下濕巾,接過侍女遞來的茶喝了一口。
慕少謙心又繃了起來,“什么危險?可能出現什么癥狀?”
程筠擒著茶杯,淡淡看向他,“昏厥嘔吐,要把吃下的毒給吐出來,屆時她身體會十分虛弱,熬過來就好了…”
慕少謙緊縮眉頭望著她好一會沒說話。
屋子里靜悄悄的,只有那邊侍女忙碌的身影。
程筠繼續把茶喝完,目光垂下,伸手拿了一塊點心,“今晚我會守在這…”
慕少謙的心疙瘩一跳,一股難以抑制的舒心和喜悅在心頭蔓延開來,驅散了剛剛的緊張和擔憂,他怔怔望著她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