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梔子微微皺眉,卻沒再多說。
精神病的世界和正常人不太一樣,他們?nèi)狈ν硇模矚g刺激,不僅僅是心理上的問題,本質(zhì)上是大腦病變,缺乏與別人共情的能力。
越是露出害怕的情緒,越是能激起他們的興趣。
“如果你亂跑。”
宋祁笑著,話里不像是威脅,更像是期待:“我就把你的腿卸了。”
期待她真的這樣做
夏梔子自然不會亂跑,現(xiàn)在她在哪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她都不知道,就算她偷了車,也不會開,到時候被宋祁捉到了,純純自尋死路。
不如順其自然,尋找機會,直覺告訴她宋祁的目的不是她。
破舊的老房子,顯露在外的一切都敗了色。
大門上落了一把鎖,鎖上早已生了厚重的銹,堵塞了鎖眼。
宋祁拿著這把鎖看了看,神色凝固,不知道在想什么。
夏梔子盯著他,不敢出聲。
片刻后,宋祁勾了勾唇,眼中閃過一抹意味不明的暗色,他回頭看了一眼夏梔子,問她:
“你說是你的頭硬,還是這堵大鐵門硬?”
夏梔子:“”
她知道他沒在開玩笑,他是真動了讓她腦袋開瓢的想法。
夏梔子唇線緊繃,沒有說話,宋祁看著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最后冷笑一聲,轉(zhuǎn)而朝著老房子的右側(cè)走去,消失在視野里。
這種時候逃跑的欲望達到了頂峰,夏梔子硬生生忍住了。
果然,沒過一會兒,宋祁便走了出來,視線落在她身上,多了幾分探究。
“過來吧。”
他聲線平靜。
但夏梔子知道危險如影隨形。
夏梔子跟著他走了過去,看見宋祁走到一處小門前停下,直接一跳扒住墻,靠著強大的臂力翻了進去。
這門很小,應(yīng)該是偏門。
很快門便被從里面打開。
夏梔子沒有任何反抗,全程配合,乖順地跟著宋祁走了進去。
入目院子里就是一個巨大的墳堆。
墳?zāi)骨傲⒅粔K石碑,上面寫著——“慈父衛(wèi)鋒之墓”
看墓碑上刻的時間,約莫六七年前立的,主要的幾個大字旁邊寫了他的后代的名字,都是衛(wèi)姓,只有一條上姓宋,叫宋祁。
“孝外孫宋祁。”
夏梔子深吸一口氣,要不是她膽子大,此時此刻荒山野嶺,這種環(huán)境,身邊有宋祁這種人,她早該嚇破膽了。
宋祁盯著墓碑,周身的戾氣像是凝固了一般。
人也如雕塑石化。
半晌,他收回目光,走進正屋,不急不緩地從里面拿出來一盒香和一個打火機。
他站在墓前,把打火機按得啪啪響,可那香就是不著。
可能是時間久了受了潮。
打火機每響一下,夏梔子感覺自己的心臟就悶一分,她感覺宋祁身上的戾氣越來越重,最后直接冷著臉將香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