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梔子雖好些了,但腦子還是脹痛。
渾身無力。
她垂下眼,秀眉微蹙,濃密的睫毛投射下一片陰影,整個人身上透著股頹然的氣質(zhì):“有什么事改天再說吧。”
她說罷,等著韓遲自己離開。
但韓遲沒管她說什么,絲毫沒有要動的意思,大咧咧往沙發(fā)上一坐:
“不行,不說我今天就不走了。”
說著還從果盤里捏了顆葡萄丟進嘴里。
這副耍無賴的姿態(tài)和之前如出一轍。
夏梔子頗有些無奈地將腳往下放,只是剛剛稍微一動,腿便被宋逸按住了。
宋逸沒說話,眼神幽怨地盯著她。
還有點責問的意思。
夏梔子最怕見到宋逸這種眼神,軟卻帶著讓人無法拒絕的力量,如果拒絕會讓她感到罪惡。
她有些逃避地低下頭,視線掃到宋逸胸前。
浴袍松松垮垮地穿在他身上,蒼白的皮膚上是未消的傷痕,有種別樣的性感。
看起來更好欺負。
夏梔子頓了頓,毫不避諱地輕輕捏了捏宋逸的臉,輕笑道:
“說幾句話而已,沒必要這么緊張吧?”
宋逸漆黑的眼瞳深情又深邃,直勾勾盯著夏梔子的眼睛,像是在祈求,破碎感十足。
“”
兩個人的親昵韓遲看在眼里。
可是以他現(xiàn)在的身份,沒有任何資格去將他們倆分開,不過他不急,等他將梔子帶走,一切都會問題迎刃而解。
夏梔子掙開宋逸的桎梏,穿上拖鞋,往書房的方向走:
“不是有話要單獨跟我說嗎,來這邊吧。”
兩個人一前一后,走進書房。
書房也是搬進來之前就布置好的,這里面的書夏梔子芒得沒時間看,來書房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寫作業(yè),里面的陳設也相對簡約。
書房里有凳子,她卻沒坐。
她站在書房,眼神示意讓韓遲把門關(guān)上,隨時準備結(jié)束對話:
“如果是勸我出國那就算了,我是不可能走的。”
她頓了頓,接著道:
“韓遲,你了解我,我想要的東西你給不了,只有我自己親自上手才能拿到。”
是,他一直都知道夏梔子有野心,也很聰明。
只不過被破爛的家庭環(huán)境鎖住了腳。
像一條沉重的腳鏈,鎖鏈的另一邊看不到頭,沒有父母托舉,還一直被壓榨生命的價值,她能堅持到現(xiàn)在靠的一直是向上的生命力。
以她的能力和野心。
如果生在富貴人家,早就飛黃騰達了。
韓遲的視線在周圍的環(huán)境轉(zhuǎn)了一圈,深吸一口氣,語氣輕松:
“不累嗎?”
這話戳中了夏梔子。
她微微瞇眼,語氣里多了幾分警告的意味:“韓遲,不要說些讓我不開心的話。”
如果有選擇她也不想這么累。
貧窮將人逼到絕境,她和韓遲都是從貧民窟里爬出來的,身上有血有肉,只不過韓遲熬到頭了,她還在為了更好的生活而掙扎。
韓遲知道她話里的意思。
他嘆了一口氣,用半開玩笑的方式:
“給哥一個被依靠的機會吧,你想出國學習,我能給你提供足夠的錢,為什么一定要通過蒲蘭這條路,直接去國外學習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