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為什么不能再等等她?
距離夏梔子的外婆過世已經過去了三天。
她像個行尸走肉一樣,處理外婆的后事,臉上只剩下麻木,真正到了陰陽兩相隔,她發現她連半滴眼淚都掉不下來,只是覺得胸悶和無力。
這三天里江之望沒來找過她,宋逸也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只有歐陽錦程會過來陪她。
她不關心。
夏梔子躺在家里,將窗簾拉死,連一絲光都透不進來,就這樣一個人待在家里三天,一步都沒出去過,期間有人來敲門,她只當沒聽見。
外婆過往的點點滴滴盡在腦中浮現。
她接受事實,也擁抱孤獨,同樣也不逃避自己的情緒。
她從來不是需要依靠別人生活的藤蔓,外婆的存在更像是她內心最后一片凈土,現在外婆不在了,她的生活還要繼續,只是她沒那么期待未來了。
生,亦或者是死,放在自己身上時就隨緣了。
或許未來她會重新找到在乎的人或物,真正學會熱愛生活,這一天終究會來到,可能要一天,可能要一年,也可能要一輩子
夏梔子躺在床上,隱約聽見有人開門,但她連動都懶得動,隨著一陣腳步聲逼近,緊接著門口“啪嗒”一聲。
屋內的燈光突然亮起來,光刺得夏梔子微微瞇眼,看向來人。
毫不意外,是歐陽錦程。
演都不演了,她早懷疑他有自己的鑰匙,果然如此。
歐陽錦程看見床上不著寸縷的少女,愣了愣,當即飛快地轉過臉,耳尖有些紅:“抱歉,我擔心你出事,過來看看。”
床上的女孩絲毫沒有被看光的慌張。
夏梔子神色淡淡,隨手卷起一邊的被子裹在身上,走下了床。
她昂著頭看他,蒼白的臉上沒什么表情,但是眼底隱隱閃爍著瘋,歐陽錦程的視線順著她白皙修長的脖子往下,胸前那一大片裸露膚如凝脂,白得有些晃眼。
腦中閃過剛才女孩的曲線。
他忽然覺得有些口干舌燥,別開眼道:
“穿哪件衣服,我幫你拿。”
夏梔子輕輕扯了扯唇角,進一步上前:“我想穿你身上這件。”
這句話像炸彈,把人炸得外焦里嫩,歐陽錦程震驚地看著夏梔子,發現她不是在跟他開玩笑,現在這副姿態是赤裸裸的勾引。
他微微皺眉,清楚地知道夏梔子現在精神狀態不對勁。
但他還不至于乘人之危。
歐陽錦程深深看了她一眼,眼前的少女與平日里很不一樣,如果說之前她是純潔的梔子花,那么現在的她像嬌艷的罌粟,誘人但有毒,帶著致命的吸引力。
他克制著邪念,直接從衣柜里找了一套長袖長褲放在床上,語氣平靜:
“換吧,我在外面等你。”
只是他剛轉身,身后的人便像游蛇一樣攀了上來,帶著股淡淡的馨香,女孩柔軟的唇吻了上來
11月底。
送走韓遲那一天,漫天飛雪。
夏梔子手插在大衣兜里,面上掛著微笑,恬靜溫婉:“一路順風。”
韓遲垂眼看她,半晌,輕輕幫她拭去睫毛上的落雪:“真的不考慮跟我走嗎?”
“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