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劉飛陽看見光、聽見話也有微微錯愕,他沒想到居然能被人發現,又想繼續上前,把臥室的門推開,就聽里面傳來一位中年聲音。
“神神叨叨的,都墨跡半宿了,老娘們的小心眼跟針尖似的,沒事,睡覺”
這聲音中帶有些許的不耐煩,還能聽見翻身的聲音,但這確實是老葛的!
“我總感覺有人,不行,我得下去看看”這聲音還是充滿擔憂的心神不寧。
“燈閉了!”
里面老葛的話音剛落。
“咯吱…”劉飛陽伸手把門推開,他不認為自己在做打家劫舍的事,也不會像暴民一樣用腳把門踹開,先把氣勢營造出來。
“不用看了,我在這!”
劉飛陽的聲音猶如午夜鬼魅,在人耳邊吹著冷風,說著悄悄話。
然而,在炕上的兩人并不這么認為,他們覺得聲音宛若平地驚雷,震的他們腦袋發暈。
老葛的妻子坐在炕梢,看到突兀出現的紅色眼睛,在看那門前屹立的身影,在看那手中的菜刀,當然,最讓她毛骨悚然的莫過于那塊耷拉到腿間的七尺七長重孝。
“厄…”她驚恐的瞪大眼睛,嘴里沒能聽見說出完整的話,向后一倒,昏死過去。
“誰?”
老葛原本是閉著眼睛,聽見聲覺得汗毛孔都炸裂開,掀開被子就要從炕上爬起來。
劉飛陽不會給他機會,上前一步,一手薅住他頭發向下拽,另一只手中的菜刀已經架在他脖子上,這菜刀鋒利無比,只是接觸的瞬間,就出現一道紅色的血線,傷口不深,卻已經有血滴滲出來。
“你知道錯了么?”
劉飛陽眼睛越來越紅,甚至有套吞噬黑色瞳孔的跡象。
“大哥,你是哪位大哥,我錯了,我真錯了,別殺我,我上面還有七十歲的老母親,孩子也在上學…”老葛顫顫巍巍的回道,說話時一股熱流把被子打濕,隨后從被子里傳來一股騷氣。
他怕了,發自心底里感覺冰冷,身為醫生的他非常清楚,一旦頸動脈被割破,就會發生生物學死亡。
今天下午那個穿破舊軍大衣的男孩沒能給他留下半點影響,他也沒聽出來聲音的主人。
他想顫抖,卻又奈何脖子上有刀,只能咬牙挺住。
“知道錯了就好,下輩子做個好人!”劉飛陽平靜回道。
這犢子沒殺過人,野雞卻弄死過不少,在他看來人還沒有小雞生命力頑強沒拿兩條腿的家禽即使脖子斷了,扔到開水里煮了,還能站起來蹦跶兩下。
常言道:會咬人的狗不叫,這犢子在胡同里被錢亮堵住、在醫院被王琳嘲諷,他選擇不動,那就是真的不動,悶頭呆著。如果想動,就沒有收手的說法。
話音落下的同時,迅速抬起菜刀,奔著老葛的脖子上砍下去。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等等!”
老葛身體像蝦米一樣蜷縮到一起,眼睛沒敢睜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