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吳中只能硬著頭皮說。
“丁老板,錢總,這兩年不封山了,有些刁民上山偷木頭,把木頭樁都留在地下,過年的時候又下了兩場大雪,都給埋在雪里,別看這山不大,可又很多特殊時期留下的防空洞,為了安全起見,找了個本地人帶路,這小伙子經常上山,認識路,聽說以前還見過野狼,知道哪里路不好,哪里有獵物”
這番臺詞已經在吳中心里過了半天,力求在突出劉飛陽的時候,不至于讓自己淹沒在話語中。
“強哥,你看?”
已經有一件事自己做主的錢總,這次不敢在隨便下決定,輕聲問道。
“一只羊是趕,兩只羊也是放,有槍了咱們就用最快的速度找到獵物,爭取今天滿載而歸,一起來吧”
“哎…”錢總輕聲點頭。
劉飛陽雖說裝傻充愣,但他絕對不傻,相反還非常聰明,不至于聽到吳中叫他跟著之后,立即起步向門外走,這里誰得第一個出去,他心知肚明,柳青青路過的時候沒看他,但用放在側面的手隱秘的抓了兩下,像是在握空拳一樣,這是在給他信號。
張嘴閉嘴親昵叫他老公的張曉娥,此時根本不認識他是誰,甚至在路過的時候,腦袋還往另一邊撇著,生怕這犢子不知好歹的張嘴管自己腳老婆。
秘書孫紅文在最后,路過的時候停住腳步,很友好的點點頭。
有道是宰相門前三品官,他的身份地位超然到已經達到,不至于鄙視這個穿軍大衣的斗升小民,開口道“跟著我吧,一會兒跟我坐一輛車”
“好,我幫你拿?”
他和正常人一樣,沒有那么傻,也沒表現的過于奉承。
“不用了”孫紅文微微遲疑過后,搖頭說道。
劉飛陽坐的是這輛漢語拼音的車,張曉娥和錢書德坐在后面,孫紅文開車,過后他才知道這輛車叫悍馬,從某種渠道走進來的,這一輛車的價格能買下縣里的一片門市樓,錢書德把它視為珍寶,收藏之用,算上今天才開出來第二次,也就是說,除了購買開到車庫里,幾年以來是第一次開出來。
這其中的內幕劉飛陽不懂,也不理會,好在他去山上砍過一次柴,路還都能記住,超強的記憶力讓他知道,哪里有坑開車需要慢點,給人的感覺還是非常專業,這個犢子突然發現,后面的張曉娥已經伸手挽住錢書德。
覺得很好笑,這個張嘴閉嘴叫自己老公的娘們兒,儼然是找到另一個金主。
他不在乎,對她也沒有任何感情,但這并不耽誤他攥著拳頭做出咬牙切齒的憤怒之相,時不時對著倒車鏡做給張曉娥看。
她心里擔心,也忐忑,害怕這牲口不知好歹的張嘴管自己叫老婆,那么精心偽造出來的嬌小玲瓏的姿態就全都泡湯了,心里把劉飛陽的八輩祖宗罵一遍,更怨毒的詛咒一會上山遇到老虎,把這犢子叼走吃的骨頭渣不剩。
每每看到那哀怨的眼神,嚇得膽戰心驚。
相比較而言,跟在后方的車里和諧的多,保鏢齊青鋼開車,吳中坐在副駕駛上,柳青青挽住丁老板胳膊的坐在后座,一路上說說笑笑,丁老板平易近人的問這里的風土人情,吳中臉上咧成菊花開口解釋,柳青青試探的開兩個無傷大雅的玩笑。
短短五分鐘的路程,演繹著眾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