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飛陽吸了口煙,嘴里吐著煙霧說道“如果是晚上找我,或者去食雜店堵我,可能都會變得不一樣,如果您不在家里,結果可能還不一樣”
“呵呵,你小子倒是夠坦誠”
老錢又會心的笑了笑,眼中欣賞的光芒越發濃密,如果是在歲月中打磨多年的老手或者自己那些所謂的競爭對手,能心細如發到如此程度都稱得上縝密,況且這不是幾十歲的人,而是年紀剛來到二十歲的小伙子,已經不是縝密而是恐怖。
“您知道我無父無母,出了事就得自己扛,沒人頂著,如果我進去,二孩這個小犢子肯定吃了上頓沒下頓,安然也會被流言蜚語重傷,我不是啥圣人,但得為了自己認為重要的人多想想,有時候不多想點不行”
他說完,又重重的裹了兩口。透過煙霧,這犢子面龐不像個二十歲的孩子,而像是那些對生活束手無策的中年人。
老錢不經常去礦上,要不然錢亮可不可能因為曠工被找家長,可無論他在不在,副礦長這個職位是有的,大白天并且正是上班時間,十幾名礦上小青年招搖過市,一旦發生事故,礦上所有領導都難辭其咎。
錢亮擔不起這份責任,小武更不可能,那就一定是背后有人支持。
當劉飛陽聽到錢亮腿折了之后,背后的人已經呼之欲出了。
在家里動手,無論能不能打得過,和一個副礦長對著掰扯,都難免惹得一身騷,所以他知道自己必須得去錢亮家里,在那里打起來,老錢權利再大,出了事,他的罪責也會加上一等,這時候劉飛陽已經打算魚死網破。
“如果安然能嫁了你,是她的福氣!”
老錢突然說道。
劉飛陽一愣,抬頭看向那張滄桑的臉龐,猶豫半晌沒說話。
這犢子之所以過來的另一層原因,是知道對安然的詆毀一定是從錢亮這傳出來,有些細節的東西,也只有錢亮等為數不多的人知道,只要把這幾個人的嘴都堵住,那么安然還是清純文靜的安然。
“可惜了,真可惜了,如果你早兩年認識我該多好”
老錢一邊說著一邊搖頭,他是真喜歡劉飛陽,奈何現在只能干等著退休,想要做出掙扎也是野豬臨死前的嗚咽,實際意義已經不大。
劉飛陽用兩個手指捏著煙頭,把剩下的近一厘米白色煙桿一口氣吸完,等把煙吐出來,突然抬手。
“啪”
極其響亮的給自己一個嘴巴,就看他的臉上,以肉眼能看得見的速度腫脹起來,聲音很響,不僅把眼前的老錢震住,更把里面房間的人,都震的目瞪口呆。
“錢伯伯,我能做的不多,你們在我眼里都是神仙,也惹不起,這事就這么算了吧!”
老錢足足愣了五秒鐘,點點頭“好!”
“我走了,九點半之前上班,要不然扣工資”
劉飛陽說著,轉身就要離開。
“你全名叫什么?”老錢沒有任何語調的問道。
“劉飛陽”
老錢聞言,看著已經遠去的背影,感慨道“生子當如劉飛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