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滿是血的兩條胳膊用清水洗過,搓出來的傷口在他眼里不算什么,當初練自行車的時候,在農村的砂石路上沒少摔跟頭,摔一下就是磨掉一塊皮,不比這個輕,柳青青說的沒錯,沒有祖輩蒙蔭,一個草雞想成功就要比別人付出的更多,見點血就吱哇亂叫,未免太過矯情。
“趙如玉,趙維漢”
看到被趙如玉扎出的口子,恍惚愣神,嘴里輕輕念叨出兩個名字,至于那小妮子心里現在是怎么想的,他還無法準確判斷,但已經能做到自己能做的一切,也是想到的最完美解決辦法,有些人惹不起躲不起,只能靠著智慧來解決,如果那個小妮子仍舊沒完沒了的糾纏不清,做出點有悖人倫的事也怨不得自己。
“酒吧、第三人,一個月”
他從旁邊的衣服里拿出煙點燃,又陷入沉思,就目前而言這才是最棘手的情況,眾口鑠金,一個人面對酒吧幾十號人,還得讓他們心服口服,從心底里服自己,簡直比登天還難,可柳青青已經放出話,如果拿不下來,就讓自己滾蛋。
他沒時間大罵那娘們無情,只能說自己無能。
該如何解決?
“中水縣頂級的地方”
這是劉飛陽今晚聽到的新鮮詞匯,陌生中帶有一股莫名的向往,重重的吸了口煙,眼神透過煙霧仿佛看到那里的輪廓,雕欄玉砌、朱墻黃瓦,金碧輝煌,門外是古樹參天,門內是歌舞升平、鳴鐘擊磬,一群衣冠楚楚的人正坐在紅木桌上,煙霧繚繞,好似人間仙境一般。
其實這已經是他能想到的最美景象,像西游記里的天庭。
自己越過幾位守門的人走啊走,看啊看,也只能看到那群人的背影,隱隱中有一人回頭,很陌生,但感覺那就是趙維漢,旁邊還站著一人,沒轉身,看那身形像是柳青青。
正愣神著,煙已經著到末尾,火星燙到手上這才緩過神,趕緊給扔掉。
余光中,好似看到一雙眼睛在看自己,緩緩抬頭,發現安然不知何時已經站在門外,雙眼薄霧橫生,正匯聚成水滴在眼里打轉,遲遲不肯掉下來。
安然見他發現自己,一抽鼻子,原本搖搖欲墜的眼淚又收回去,她推開門。
“回來了…”
“你還沒睡?”
劉飛陽趕緊從小馬扎上站起來,有些慌亂,因為盆里的水都已經變成紅色,他不想讓安然看到這些。
“睡了,又醒了”安然擠出個笑臉,抬手抓住劉飛陽的胳膊,她能看出一只是磨出來的,一只是刺傷的,沒有多問,轉身道“那屋有藥,我給你拿”
安然拿了兩片消炎藥,還有個白色瓶子,里面是粉末,抓著劉飛陽胳膊坐到炕上,然后一絲不茍的,像在幼兒園教小朋友一樣,專注涂抹,涂抹之后又拿起紗布,一圈一圈的纏繞,她異常安靜,因為知道自己說什么,對他都壓力。
劉飛陽看著她的臉龐,情不自禁的伸出手,輕柔的摸到上面,很涼。
安然身體一顫,這是她這么多年來,第一次與男子有過如此親密動作,猶豫半晌道“以后別受傷了”
“好”劉飛陽又輕輕一拽,把她擁在懷里。
午夜,好似也不那么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