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齊抱著木箱子,心情沉重的走在回去的路上,腦子里都是鄭老行將就木的樣子,以及今天晚上交代的話。
回到家中,沈若初已經(jīng)睡下了,楊齊輕手輕腳地躺下,卻輾轉(zhuǎn)難眠。
第二天,沈若初發(fā)現(xiàn)了楊齊不對勁的地方,就把楊齊拉回房間里。
聯(lián)想到昨天晚上楊齊去見了鄭老,就問道:“你昨天晚上去香草堂,是什么事?”
“鄭老怕是不行了。”
“啊?”雖然昨天白天的時候,沈若初看著鄭老的樣子不太好,但沒想到居然已經(jīng)嚴重到這個地步了。
“鄭老不僅僅把自己家祖?zhèn)鞯尼t(yī)書傳承都給了我,還準備把香草堂關(guān)了,并且把房子也是給我,那是他的祖宅,他不想落到其他人手里。”
“這你和我仔細說說。”沈若初有點吃驚。
楊齊深吸一口氣,將昨晚的經(jīng)過娓娓道來,從鄭老咳得發(fā)抖的模樣,到那沉甸甸的紫檀木匣,再到地窖鑰匙和那張“回春散”的秘方。
說到最后,楊齊的聲音有些哽咽:“鄭老說,他怕是熬不過這個冬天了。”
沈若初聽得眼圈發(fā)紅,輕聲道:“鄭老待你如子,這份情誼實在難得,那香草堂的事,你打算怎么辦?”
“我答應鄭老要好好保管這些醫(yī)書。”楊齊撫摸著桌子上的木匣上精致的雕花,“至于房子我想想,再做打算吧!”
“嗯。”沈若初握著楊齊的手,“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你就和我說。”
香草堂就是一間一進的四合院,鄭老會關(guān)閉香草堂,到時候,鋪面封起來就可以了。
晚上,吃飯的時候,楊齊就說了關(guān)于鄭老的事情。
家里面,除了楊齊外,和鄭老接觸得最多的就是王秀蘭了,聽到鄭老快不行的消息,手中的筷子“啪嗒”一聲掉在桌上,眼圈瞬間就紅了。
“怎么會?之前見鄭大夫,不是還好好的嘛?”
“娘,鄭老說是年紀大了。”
“唉,好人不長命呀,你說鄭老這么好的一個人,怎么就怎么就”王秀蘭深深嘆了一口氣。
飯桌上的氣氛頓時凝重起來。
楊富貴看向兒子,鄭重地說道:“這是天大的信任啊,你可不能辜負了老人家。”
“爹,我知道,就是關(guān)于那房子的事,你看怎么解決?”
現(xiàn)在,四九城里,自家人就大伯一家,還有堂姐一家,都有自己家的房子,明面上,楊家和鄭老根本就沒什么接觸,最多就是去看看病,不合適突然就接手了鄭老的房子。
對于接手鄭老的房子,楊齊已經(jīng)有想法了,就是以親戚關(guān)系去接觸。
兩個當事人沒問題,街道辦辦手續(xù)又有徐勝利,這件事是可行的。
“鄭大夫把祖宅給你,那就不能馬虎,得好好對待,不能隨隨便便找個人照看。”楊富貴猶豫片刻之后,說道:“小齊,你看這樣行不行,寫信把你三叔兄弟三家,哪一家喊來四九城,可以更好的照看房子,我這不也看看能不能幫忙安排一個工作。”
楊齊明白了老爹的意思,三爺爺家有三個兒子,隨便哪一個來都行,只要開口了,對方不會拒絕,畢竟這可以說是跨越階層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