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玉珍在派出所沒待多久,就被放出來了。
公安拿沒臉沒皮的張玉珍也沒什么辦法。
張玉珍走出派出所大門時,天色已近黃昏。
回到天橋胡同,不少人看到張玉珍,都紛紛朝旁邊退了退,生怕沾上這么一個不要臉的女人。
“呸!”張玉珍朝地上啐了一口,攏了攏散亂的頭發,慢悠悠地往家走。
王偉早就在等著張玉珍了,從角落處走出來,面無表情的看著張玉珍,說道:“張玉珍同志,咱們談談?”
張玉珍被嚇了一跳,“喲,新郎官怎么不親自來?派個堂哥算怎么回事?”
王偉強壓著火氣,“忠子托我過來,和你商量一下,五十塊錢,拿了錢就別再鬧了,從今以后,你們就當做不認識。”
“五十?王忠就拿這點錢打發我?”張玉珍不屑的說道。
“你張玉珍,別把人逼急了,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來,你咬我呀,你咬我呀,呵呵呵,你覺得我會怕。”
王偉也無奈呀,現在張玉珍完完全全就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了,“你說吧,要多少錢才能夠不再鬧,離忠子遠遠的。”
“我去勞改,王忠也出了不少力吧,那里面的日子,可是不好過,你看看現在的我就知道了,想要我不再去王忠那里鬧,也可以,五百塊錢,一分錢都不能少。”張玉珍知道現在王忠才剛結婚,就怕自己去鬧,所以就獅子大開口。
“五百塊錢?你也說得出口。”
“我有什么說不出口的,反正少了五百塊錢,我就一直去王忠家里鬧了,再不行我就去鋼鐵廠,呵呵呵,五百塊錢不多,也就王忠一年半的工資而已。”
“你也知道是忠子一年半的工資,你是怎么好意思開口的?這根本不可能。”
“反正價我已經開了,至于給不給就是你們的事了。”
“張玉珍,當初忠子對你那么好,有什么好東西都想找你,你都忘記了嗎?”王偉試圖用以前的情分喚醒張玉珍的良知。
張玉珍嗤笑一聲,“我沒忘記呀,王忠之前還說要娶我,對我好一輩子呢,我也愿意嫁給他,可是現在他不愿意呀,這怎么能怪我呢!”
張玉珍說完,轉身就要走,王偉立即說道:“等等!”聲音里帶著壓抑的憤怒,“五百塊太多了,忠子剛結婚,家里實在拿不出這么多錢。”
張玉珍冷笑道:“那是你們的事,沒錢就別結婚啊,現在知道日子不好過了?”
王偉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兩百塊,這是忠子能拿出的全部了,你要是同意,明天我就把錢給你送去。”
張玉珍停下腳步,回頭瞥了他一眼,語氣里帶著威脅,“兩百?你當我是叫花子呢?王偉,你可想清楚了,我要是去鋼鐵廠鬧,王忠的工作還能保得住嗎?到時候,他連兩百塊都拿不出來!”
王偉的拳頭攥得緊緊的,指甲幾乎要陷進肉里,他知道張玉珍說的是實話,王忠在鋼鐵廠的工作來之不易,要是因為她鬧事丟了飯碗,那可就真的完了。
王偉咬著牙說道,“三百,這是最后的底線了,你要是還不滿意,那就隨你鬧吧,大不了魚死網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