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聊的擺弄擺弄花草,在祝懷謙門口彈彈吉他,就是不想寫作業。
看見瓶子里插的玫瑰花,祝知禧突然想起來,桑純外婆做的玫瑰花餅,前段時間她還總是上網看教程,最近因為考試把這事兒忘了。
一溜煙的跑去找康姨,拉著她到廚房教自己做玫瑰花餅。
康姨哭笑不得:“怎么想起來做玫瑰花餅了,家里沒可食用的玫瑰花,不過家里有桑葚,你以前做的桑葚餅干,顧少爺不是很喜歡吃嘛,要不先做些這個”
“玫瑰花我晚些買回來,在做一些”
康姨以為祝知禧是做給顧啟深的。
“我以前做過桑葚餅干?”祝知禧問。
康姨笑她:“是啊,就是你升高一的暑假,忘記啦?”
祝知禧的眼睫顫了又顫。
好像。
是,她給顧啟深做過,但那些不是顧啟深吃完的。
她在顧家住到初二,秦牧姝勸她林葳葭要照顧顧綰莘,還要照顧兩個初中生,會累的。
祝知禧大概也懂自己這幾年給林葳葭添麻煩,所以回了祝家。
和顧啟深分開之后,兩家住得近,感情也沒有變淡,反而更粘著他,初高中那幾年和顧啟深感情很好。
升高一的暑假,祝知禧迷上了做烘焙。
她掌握不好用量和時間,有時候甜,有時候苦。
苦到祝懷謙和和趙墨燃那群人呸呸呸地直吐口水:“祝知禧,你想毒死我們直接說,別浪費糧食”
祝知禧登時就想走人,又被顧啟深拉著坐下:“別聽他們胡說,他們味覺有問題”
祝懷謙看不下去:“你腦子有問題,遲早把祝知禧慣壞了”
顧啟深吃了一塊,喝了半瓶水,就被拉走繼續踢球了。
祝知禧當時以為祝懷謙故意氣她,咬了一口,是撇著嘴硬生生吞下去的。
很干很苦。
不知道放錯了什么。
足球場挨著賈河,七八點多的太陽半浸在河里,波光粼粼地泛著黃昏的光。
她順著河往橋上走,一個瘦高的少年戴著帽子,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經過他眼前的一個小孩兒,手里的漢堡。
甚至,看得微微偏過了頭。
那眼神直勾勾的,像是餓了許久的動物看見食物。
如果不是有人的理智,他肯定會去搶。
根本不會管對方是不是小孩兒。
那眼神,看一眼,就讓人害怕。
祝知禧也只敢看一眼,生怕和他對上的視線。
他靜靜地坐在長椅上,垂著頭,很落寞又很有攻擊性的氣場。
渾身都透著四個字“生人勿近”
祝知禧捏了捏手里的餅干,指尖攥來攥去,反正很難吃,扔了也是扔了。
心一橫。
緩慢的腳步直沖沖地走過去,她視線只敢看著長椅的把手,手舉著餅干,強裝鎮定的聲音越說越顫:“你好,這是我們店鋪免費給路人品嘗的點心,如果好吃以后多多光顧我們的店鋪,你,你要嘗嘗嗎?”
反正不好吃,肯定不會問她是哪個店鋪。
只是,半天沒聲音。
祝知禧緊張的吞了下喉嚨,掌心里沁著一層汗。
她頭一扭,把餅干往那人懷里一放:“謝謝”
然后,頭也不回地跑了。
像是后面有什么可怕的東西在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