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造型獨特的車鑰匙在桌上,熠熠生光。
而他手腕上的那款表,正是顧惜惜上周說是“送給重要客戶”的禮物。
我扯出一抹譏諷的笑,頂著大雨走回了家。
顧惜惜回來的時候,我剛洗完澡,頭發(fā)還在滴水。
她看見我,愣了一下。
“你怎么搞得跟落湯雞一樣?”
“去醫(yī)院了。”
顧惜惜的表情瞬間僵硬。
“今天去醫(yī)院干嘛?”
我輕笑了一聲。
“我跟你說過好多次了。”
顧惜惜煩躁地撩了撩頭發(fā)。
“最近事兒多忘了,反正你的傷都好了,少去一次死不了。”
我靜靜地看著她。
“醫(yī)生說,如果不好好養(yǎng)著,可能會復(fù)發(fā)。”
顧惜惜被噎住了,半天沒說話,再抬起頭時,眼神里帶著一絲惱怒。
“你是不是又想拿這道疤說事?”
原來,我的提醒,在她眼里成了邀功的籌碼。
見我不說話,顧惜惜的火氣“蹭”地就上來了。
“又給我擺這副死人臉!我不就是沒陪你去嗎?你至于嗎?”
我瞥向她的襯衫領(lǐng)口,輕聲說。
“你領(lǐng)子上的芝士,沒擦干凈。”
顧惜惜下意識去摸領(lǐng)口,動作猛地頓住。
“你”
我慢悠悠地補充了一句。
“王彬手上的表,挺配他的。”
顧惜惜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她指著我,氣得發(fā)抖。
“你跟蹤我?沈浩你有病吧!我就是陪他聊聊天怎么了!”
“他一個人出來打拼,無依無靠的,多可憐!”
“你非要這么斤斤計較,有意思嗎!”
我忍不住笑出了聲。
“真有意思我去醫(yī)院的時候,也是一個人。也沒見你心疼我啊。”
顧惜惜瞬間紅溫,辯解道。
“他能跟你一樣嗎再說我哪里沒心疼你了?你還非得我陪著啊。”
話音未落,她的手機又響了,還是王彬。
顧惜惜急忙接起,對面?zhèn)鱽硗醣蛱撊醯穆曇簟?/p>
“惜惜,我好像淋雨發(fā)燒了,頭好暈”
“在家等我,我馬上到!”
她掛了電話,看都沒看我一眼就要走,到了門口,又回頭甩下一句。
“你在家好好反省一下,明天陪我去把婚宴的花訂了。”
“還有,別再搞跟蹤這種下三濫的手段看著真掉價。”
顧惜惜走了,她的話卻在我耳邊嗡嗡作響。
掉價?
她說得真對。
只是我怎么現(xiàn)在才明白。
看來,我的心,早就瞎了。
去花店的路上,車里的空氣都讓我感覺有些壓抑。
等紅綠燈的時候,我戴上耳機,扭頭看向窗外。
顧惜惜在副駕駛座上拿著一個大粉撲,不停地補妝。
“城南那邊的公寓其實也不錯,交通方便地段也不錯啊”
她用眼角余光瞟我。
見我沒理她,她咳了一聲,加大了音量。
“聽說是新開的樓盤,環(huán)境更好,很多年輕人都喜歡租那兒。要不我們?nèi)タ纯矗俊?/p>
我眼睛都沒睜,從鼻子里哼了一聲。
顧惜惜的眉頭擰了起來,語氣里透著一股火氣。
“沈浩,我跟你說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