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去美容院做spa,新來的傻白甜護理員一時疏忽,竟錯把硫酸當成美容液,將她毀容,緊急送醫。
等我接到消息沖進急救室時,婆婆已經沒了呼吸,整張臉,毀得不成樣子。
我從美容院老板那兒問清了來龍去脈,氣得渾身發抖,恨不得立刻撕了那個傻白甜護理員。
我發誓,一定要替婆婆討個說法。
可第二天,我那個高知丈夫、實驗室精英陸懷州,面無表情地把一份鑒定報告推到我面前。
他說:“宋言,你媽雖然死了,但我會養你一輩子。”
“這是我出具的鑒定報告,證明微微無罪。她還年輕,人生才剛剛開始。你不能拿一個死人來毀掉活人的一輩子。”
然后他頓了頓,語氣冷靜得像在吩咐一件家常事:
“對了,你媽的尸體先別火化,送到我實驗室來。最近有幾個新產品正缺測試材料。”
我聽著,笑了一聲。
沒吵,沒鬧,拿起筆痛快地在諒解書上簽了字。
轉身,我就按他的要求,把婆婆的遺體送進了他的實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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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懷州見我這么痛快地簽字答應,明顯愣了一下。
“你倒是聰明。你媽當了一輩子保姆,死了還能為我的實驗當個材料,也算她最后這點用處,終于能為國家做點貢獻了。呵,這可比她活著體面多了。”
他見我沒多說話,收拾好東西就要走。
“陸懷州。”我還是沒忍住,叫住了他。
“咱媽這事兒,你真就這么算了?美容院的賠償也不要了?也不追究白微微的責任?”
他臉上頓時浮起一層怒氣,“宋言,別無理取鬧!”
“微微剛工作,哪來的錢?出事之后她嚇得夠嗆,哭著和我說不小心害了你媽,你居然還只想著要錢?”
我還是不甘心,又替婆婆爭了幾句:“媽都六十多了,為這個家辛苦一輩子,你真忍心就這樣算了?”
陸懷州一臉不耐煩,話里帶刺:“誰叫她一個做保姆的,六十多歲還學人闊太太做美容?老黃瓜刷綠漆,丟人現眼!”
“她自己福薄,沒那個享福的命,怪不得別人!要我說,指不定就是以前作孽太多,報應來了!”
陸懷州家境貧寒,是婆婆在大山里,風吹日曬、早出晚歸,采些蘑菇賣錢供他讀書。
那些年,她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勉強湊齊他一本一本的教材、一筆一筆的學費。
后來,陸懷州娶了我,生活漸漸好了。
他把婆婆接到城里,特意為她買了新房,人人都夸他孝順。
婆婆出事以后,我給他打了好幾次電話,都被他不耐煩的掛掉。
今天,還特意拿來鑒定報告,警告我不要找白微微的麻煩。
原來,他竟然以為死的人是我媽。
我媽,就可以不在乎。
我一口氣堵在胸口,那句“死的可是你媽”幾乎要沖口而出,最終還是硬生生咽了回去。
“行,陸懷州,你別后悔。”
他臨走瞥見我手邊的新包,眉頭頓時擰緊:
“宋言,就你那點工資心里沒數?整天買這些沒用的,一個黃臉婆背這么貴的包像什么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