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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回到餐桌上。
我看著對面溫潤的梁敘手心竟微微出了汗。
切著牛排的刀叉好幾次差點滑出手心。
梁敘失笑,
“秦明宴是不是和你說了什么?我的確對你好感,但是我不會強人所難。”
我放下刀叉,這段時間相處的回憶涌入我的腦海。
梁敘和當初熱戀時秦明宴對我的關心和體貼如出一轍。
項目上的指點,敏銳觀察到我情緒低落后的禮物和陪伴,
以及在我和我爸對峙時梁家資金的支持。
我知道,都是他愛意的體現。
更別提,他身邊沒有另外一個許晨煙。
我看著他,心下一動。
然后便聽見自己說,
“要不我們試試?”
和梁敘在一起后日子竟過得蜜里調油一般。
我很久沒聽到秦明宴的消息,
直到一次和梁敘回家時看到他蹲在門口。
看到我時,秦明宴撐著搖晃身子站了起來,暗淡眸子里迸發出光亮,
卻在眼神掃到梁敘時,眸子重新死寂。
梁敘拍了拍我,嘆了口氣,提前走進家里。
門口只剩下我和秦明宴。
我偶爾聽說過秦明宴的消息。
他沒將心思放在秦氏,加之之前讓許晨煙當總監時鬧出許多幺蛾子。
秦氏一落千丈。
秦奶奶氣得住了院。
而突然冒出的幾個拿著親子鑒定證明的私生子開始正式搶奪秦氏。
一時間,秦氏四分五裂。
而許晨煙不滿秦明宴的安排,竟然和他發生爭執。
推搡間,秦明宴失手把許晨煙推了下去。
許晨煙成了植物人。
他討好看著我,如同信托獻祭般虔誠從懷里掏出一份文件,
和當初秦家奶奶給了我一只,又給許晨煙一只的手鐲。
“景月,我們這么多年感情,我還想再為自己爭取一下。我不介意你和梁敘的事”
“這是一對手鐲,我從未想過別人是手鐲的主人。“
“這是婚前協議,如果我再犯錯,我凈身出戶。”
我淡淡瞥了一眼協議,只是面無表情地回復道:
“可我介意。梁敘介意。”
“破鏡不能重圓,放棄吧,秦明宴。”
秦明宴固執盯著我,似乎想從我的眼里找到任何一絲言不由衷。
可他卻從不解,到不甘,再到痛苦,最后一切歸于荒蕪。
秦明宴沿著墻壁緩緩滑了下去,抱著頭失聲痛哭。
那對鐲子他一個不小心沒拿穩,直接摔在地上,裂成幾瓣。
我心里卻沒任何漣漪。
只是徑直離開,關門時,重重關門聲隔絕了秦明宴的悲鳴,
“對不起,景月。”
一進門,梁敘便緊緊把我摟在懷里,貪婪攫取我的香氣。
我故意調侃,
“放我和前任見面,怎么?不怕我舊情復燃?”
頭上傳來悶悶的聲音,
“怕。但我相信你。我會對你一輩子好,讓你永遠不離開我。”
一股暖流涌過心間,我回身緊緊回抱,
“說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