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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 (第1頁)

秦卿的名片像一塊滾燙的炭,熨帖在我胸口,既是唯一的希望,也灼燒著我對人性的最后一絲信任。

我拖著傷腿,回到那個曾經充滿歡聲笑語、如今只剩冰冷回憶的家。

不,那已經不是家,是沈棠的產業,我只是一個即將被掃地出門的“瘋子和失敗者”。

律師執照因“惡劣影響”被暫停,社交媒體上依舊充斥著對我的詛咒。

我必須自己先做點什么。

我憑著記憶,找到了那晚可能在場的一個年輕護士的家。

她叫小雅,剛實習不久,我記得她看向可可時眼中曾有過的憐憫。

我守在她家樓下,直到深夜才等到她下班。

看到我,她像受驚的兔子,猛地后退一步,臉色煞白。

“付付律師?您怎么”

“小雅護士,我只想問幾個問題,關于那天關于我女兒”我聲音沙啞,盡量不嚇到她。

她眼眶瞬間紅了,飛快地搖頭,聲音帶著哭腔:

“對不起,付律師!我什么都不知道!您別來找我了!我會丟工作的!沈院長她”

她猛地捂住嘴,驚恐地看了眼四周,像是怕被誰聽見。

“她威脅你了,對不對?”我急切地追問。

“沒有!什么都沒有!”

她幾乎是尖叫著否認,然后猛地推開我,沖進了樓道,連鑰匙都抖得掉在了地上。

希望再次破滅。

沈棠的手,比我想象的伸得更長。

第二天,我嘗試聯系另一個當時在走廊圍觀、似乎面露不忍的家屬。

電話接通,對方一聽是我,立刻破口大罵:

“你有完沒完?我老婆還在醫院治病!你想害死我們全家嗎?別再打來了!”

電話被狠狠掛斷。

絕望再次攫緊了我。

每個人都被警告了,每一條路都被堵死。

沈棠用她的權勢織成了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將我牢牢困在“有罪”的囚籠里。

就在我對著可可的照片,幾乎要被無力感吞噬時,一個陌生的加密郵件地址發來了一份文件。

沒有署名。

點開,里面是幾張拍攝角度隱秘的照片:

岑思陽在醫院樓梯間,將一個厚厚的信封塞給那天當值的保安隊長。

另一張,是沈棠的助理正在與醫療廢物處理公司的人交談,時間點就在可可去世后幾小時。

我的心臟狂跳起來。

是秦卿!

她甚至沒有露面,就用這種方式告訴我:路沒完全堵死,但她不會輕易走到臺前。

我深吸一口氣,終于撥通了秦卿的電話。

“想通了?”她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冷靜,甚至沒有寒暄。

“謝謝你的照片。”

“不必謝。保安隊長老王,他兒子下個月結婚,急需用錢。岑思陽很體貼。”

她頓了頓,“至于醫療廢物通常當天就會集中清運處理。但現在,誰知道呢?”

她的話點到即止,卻給了我明確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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