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曉曉蹲下身,湊到我面前,
“鐘姐,你這演技也太好了吧?都可以拿奧斯卡了,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怎么演得跟要死了一樣?”
陸景深臉上慌亂褪去,他往后退了一小步。
“鐘遙,我差點又被你騙了。”
骨折的劇痛和心口的絞痛混在一起,幾乎讓我窒息。
我咬著牙,“陸景深,你不是瞎子,喊醫生來,一查就清楚了。”
他卻別開了眼,白曉曉嬌笑著站起身,自然地挽住他的胳膊。
“陸總,我大學時可是學過幾天急救的,鐘姐這看著嚇人,其實就是點皮外傷,沒事的。”她的聲音又甜又軟,“我瞧著鐘姐肯定是想找借口想出去搗亂。
“對!白秘書說得對!”股東們附和道。
“我就說她今天不對勁,原來是想搞破壞!”
“公司利益為重,可不能讓她出去搗亂!”
我的身體越來越冷,痛覺也開始變得麻木。
“陸景深求你了”我的聲音在發抖,“看在我們這么多年的情分上,送我去醫院”
他似乎被我的聲音刺痛,眉心緊緊蹙起。
白曉曉見他猶豫,又開口道:“我看就讓鐘姐在廁所旁邊的雜物間休息吧,那地方黑,還安靜,最適合養傷了,保證沒人會去打擾她。”
雜物間。
廁所旁邊。
轟的一聲,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曾經我因為對方團隊惡意競爭,把我關在廁所隔間里整整一夜。
是陸景深他發瘋一樣踹開門,將縮在角落的我抱了出來。
他抱著我,一遍遍地說:“遙遙別怕,我再也不會讓你一個人了。”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狹小黑暗的空間是我最害怕的地方。
我用盡全身力氣嘶吼。
“陸景深!你忘了嗎!”
“你這是要我的命!你知道我最怕黑的!”
他被我的反應震住,股東們也有些猶豫。
“這是不是有點過了?關雜物間,傳出去不好聽。”
陸景深喉結滾動了一下,終于開口。
“要不,就關在辦公室吧。”
“不行啊陸總!”
白曉曉一臉擔憂道:“辦公室有窗戶的,萬一鐘姐想不開跳下去,或者偷偷跑掉了搞破壞怎么辦?明天的融資會可就全完了!”
“而且呀,心理醫生都說了,人越是害怕什么,就越要勇敢地去直面恐懼,這樣才能脫敏呢。我也是為了鐘姐好,對不對?”
“鐘姐現在這讓男人心疼的本事,可真是爐火純青了。”
她頓了頓,抬眼看向陸景深,目光里是滿滿的崇拜和委屈。
“我要是能學到鐘姐這哭一聲,就讓你這么心疼的本事,就好了。”
“不像我,只會傻乎乎地替公司著想。”
陸景深看著地上蜷縮成一團的我,眼神變得冰冷。
“鐘遙,一晚上死不了人,你就在這里好好休息吧,一會我叫人給你送吃的跟水。”
他對著旁邊兩個保安吩咐:“把她帶到雜物間去,沒有我的允許,不準放她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