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以后，江馳像是變了一個人。
他開始想方設法地討好我。
我來練車，他會提前給我把車洗干凈，把空調打開。
我休息的時候，他會第一時間遞上冰水和毛巾。
他甚至會買來各種零食和奶茶，堆在我的休息區。
“溫喻，這是新出的楊枝甘露，你嘗嘗。”
“溫喻，這個巧克力臟臟包，女孩子都喜歡吃。”
我一次都沒碰過。
他送來的東西，我都原封不動地分給了駕校的其他學員。
江馳看著空空如也的桌子，眼神黯淡。
但他沒有放棄。
他開始研究我的喜好。
可他什么都研究不出來。
因為我對他，永遠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
這天，林瀟瀟終于出現了。
她化了很濃的妝，但依然掩蓋不住憔悴的臉色。
她看到江馳正像個哈巴狗一樣圍著我轉，眼睛瞬間就紅了。
她沖過來，一把打掉江馳遞給我的奶茶。
“江馳！你還要不要臉！”
奶茶灑了一地，褐色的液體濺到了我的褲腿上。
我的眉頭，皺了起來。
江馳臉色大變，“林瀟瀟！你發什么瘋！”
“我發瘋？”林瀟瀟指著我，聲音尖利，“你為了這個女人，這么作踐自己！你忘了她以前是怎么讓你丟人的嗎？你忘了她是個連左右都分不清的廢物嗎？”
“她不是廢物！”江馳下意識地反駁。
“她不是廢物？那她之前為什么裝成那副樣子？她就是在耍你！在看你笑話！”林瀟瀟歇斯底里地吼道。
這句話，像一把刀，插進了江馳的心里。
他猛地看向我，眼神里充滿了痛苦和掙扎。
是啊。
他一定也想問這個問題。
我為什么，要裝成一個廢物，任由他辱罵和嘲諷？
我看著他，也看著林瀟瀟，忽然覺得很沒意思。
我站起身，看都沒看他們一眼，徑直朝外走去。
“溫喻！”江馳在我身后喊我。
我沒有停下腳步。
我來這里，只是為了完成奶奶的遺愿。
現在，這個愿望，好像越來越偏離軌道了。
或許，我該換個駕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