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聽到了沒？”
阮凝春猛然從地上站了起來，小手緊緊地攥住小靈通，眼睛紅紅的看向她：
“你把我小靈通摔壞了！你必須給我道歉！”
她聽不懂陳慕瀟在說什么。
也不想懂。
她只知道這個陌生的姐姐很壞很壞，不僅重重地推倒自己，還讓爺爺留給她的小靈通摔壞了。
最關鍵的是她不可以說自己媽媽的壞話！
小春從沒有像現在這般生氣過，薄薄的胸膛起起伏伏，繃著臉不掉眼淚。
陳慕瀟盡量平和的表情驟變，半晌不可置信道：“你是打定主意要和我作對了？你覺得自己一定能贏？”
她根本沒想過面前的小春，真的只是一個四歲小孩兒。
她認定小春是在通過裝瘋賣傻的行為，來拒絕自己的邀請，甚至是赤裸裸地挑釁。
小春握緊拳頭：“你道歉！”
“做你的白日夢吧。”陳慕瀟口不擇言：“你算什么東西啊？一個死炮灰還在我這兒裝起來了，你以為自己的很牛”
看出她毫無悔意的囂張態度，阮凝春抿起嘴唇。
深呼吸兩口后，她一言不發地像顆小炮彈，低著頭朝著陳慕瀟的方向沖了過去。
像只氣沖沖的小牛犢子，她一下子用腦袋最硬的地方，頂上了對面女孩兒的腹部，用行動止住了對方沒說完的罵聲。
小春趕尸練出來的勁兒可不小，身體又經過功德的淬煉和宮家的食補，一腦門頂在陳慕瀟的心口下胃囊處，直接把對方頂得倒退兩步。
陳慕瀟短促地慘叫一聲，雙腳離地，整個背部和后腦勺狠狠砸落在地上。
那一刻的劇痛，從她的肩胛骨蔓延到頭頸，前腹痛得像一把火在灼燒。
她既頭暈眼花，又直犯干嘔想吐又吐不出，緩了好半天才狼狽地撐起身體。
她哪里還顧得上形象，指著抿唇的小春尖叫道：“你瘋了？！你居然打我？”
小春黝黑的眼中燃燒著怒火：“不是小春打你，我們在打架！”
她還記得在四組受理過報案人打架的案子，當時學到的詞匯，用在了這里：“這是互毆！”
閉塞的童年雖讓小姑娘性格敏感內斂，可阮陘嚴肅的教導以及填鴨式的大量學習，讓她其實很有底氣和脾氣。
小事上阮凝春都可以不在乎，但一旦真惹惱了她，她就是頭不怕事的小倔驢：
“你推了我，我也撞了你，我們抵消了。可是你還要為摔壞我的小靈通說對不起，要給我媽媽道歉，否則我不能原諒你！”
陳慕瀟理智已經飛了。
她忍著痛從地上爬起來，張牙舞爪地想撲過來撕打小春。
對此阮凝春毫不畏懼比自己高一個頭的大孩子。
她又接連頂了陳慕瀟兩三次。
氣勢很盛地把人推倒之后，她強忍委屈睜大眼睛，用短短的手指指著地上的陳慕瀟：
“你快說對不起！”
陳慕瀟胃部和心窩實在太疼了，眼淚都流了出來。
她看向壓住自己、個頭矮小的小姑娘的眼中，帶著一絲懼意，更多的則是恨意。
這死炮灰力氣怎么如此大？
她試著掙扎，卻根本掙脫不了小春的壓制。
最終因怕小春再頂她，才不甘不愿地從牙縫中服軟：
“對不起！我說對不起了，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