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痛苦的求救環繞在我耳邊。
很快，這些痛苦的吶喊蔓延到天界青丘以外。
靈識漸漸回歸，眼前的九天玄女還在發泄著她的怨氣。
“明明我是仙，憑什么一個妖能斬殺魔君？”
“明明我那么強，我為了成神吃了那么多苦，費了那么多心計，憑什么你一句話就能讓我的努力付之東流？”
“明明天帝就是只下等的黑蛇，憑什么我要討好點頭哈腰？”
“現在是我的時代了，我才是天道，至于你，下地獄去吧！”
我用盡最后一絲力氣，抬眼看向玄女。
“天道是神也是魔，當初父王生下我不久后，便發現了我神魔之體的真相。”
“神魔孕育巨大的能量，他擔心會會給六界招來禍端，于是為我下了兩道封印。”
“一道隔絕了我找回遺失的那一魄，就是我的神體。”
“還有一道，防止我墮入魔道，喚醒魔體，而這道封印就在我的內丹之中。”
“玄女，是你親手解開了我的封印。”
眾人靈力幻化成的利刃在我體內爆出金光。
玄女驚恐的想要收回法力，卻發現自己根本控制不了。
那些法力不再攻擊我，而是輸入我的體內，開始滋養我。
玄光鑄成的牢籠炸開。
玄女慌了。
她本能的朝身邊的人喊：“眾仙，快來助我！”
可無人回應。
那些擁簇她的仙人，包含天帝在內，此刻都成了發黑的干尸。
被她親手吸干的。
她來不及反應，我便立于云端之上，那些傷害過我的靈力凝成八十一道黑色的魔氣，向她襲去，將她團團困住。
我走到她跟前，碾著她的腦袋，狠狠逼問：“搶奪功德濫殺無辜為一己私欲迫害六界，你認不認罪？”
我要她親口給我父王一句道歉。
她只是看著我：“天道斬殺仙人，你覺得你還能穩坐天道的尊位嗎？”
她以為人人如她愛權利，料定我不會為了一個狐妖，將至高無上的天道之位拱手讓出。
她依舊嘴硬：“我何罪之有？”
“我所做的一切，為天界為世人。”
我腳下用力，踩爛了她的半邊臉，我的聲音很淡很淡，淡得沒有一絲情緒。
“玄女，你口口聲聲為天界，為蒼生，如果真是為了這一切，你大可以自己斬殺魔君，為什么要搶我父王的功勞？”
“你用禁術，讓天界眾仙和青丘眾人托舉你成魔，難道為的不是自己？”
她還想說什么，我從指尖抽出一道細絲。
“這些都不重要了，當初你如何搶了我父王的功勞，現在就如何換回來吧。”
她瞪大眼睛，眼神從不可置信變得驚恐，而后是深深的絕望。
細絲染過魔氣，變得漆黑。
我每走近她一步，她的絕望就更深一分。
看著她驚恐害怕的樣子，一股快意涌上心頭。
在我催動神魔之力斬下她的頭顱前，父王給我的那半顆內膽突然化成一道虛影。
父王慈愛的臉在我眼前，我好想再抱他一下，卻又撲了個空。
我懊惱，連最后這一點點心愿都不能達成，我還不曾與父王好好道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