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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1頁)

曾經(jīng)被她的仇家連著捅了七刀都沒有喊疼的我。

此刻在她為我分離爛肉和布料的過程中牙齒都要咬碎。

“疼嗎?”

她的聲音響起。

輕柔的風(fēng)略過我的肩膀。

是她低頭幫我吹了吹氣。

掛在他眼睫的血珠滾落入眼,順著眼角流出。

她帶著血淚沖我輕輕一笑:

“很快不疼了,乖。”

不疼了

我閉了閉眼。

如果不是在這血色婚禮現(xiàn)場。

我或許會以為我還在十八歲。

不小心被葉片割破指腹。

寧妹妹一邊幫我涂碘伏一邊輕輕給傷口吹氣:

“沒事了,很快不疼了”

再睜眼,她手法依然輕柔。

只是我的傷。

皆是因她而起。

“你真的要和我一刀兩斷以后再也沒有瓜葛了,是嗎?”

她只是略一思忖。

“嗯。”

“我知道了。”

我推開她的手。

站起身。

跌跌撞撞向外走。

“我也累了。

“就不和你繼續(xù)糾纏下去了。”

她沒有回頭。

我也沒有。

一道驚雷劃破長空。

當(dāng)年她為我砍下母親那只罪惡的手時(shí),也是這樣一道驚雷劃過。

她的怒吼和著滾雷:

“你如果敢留我這條命,以后你逼他一次,我連你的腿一起砍!”

一切好像從未改變。

我們也從未離心。

直到炸彈爆破了禮堂一腳,震得吊燈砸落在陸西洲腳邊。

我才笑著回頭:

“姜總,你我之間,只有喪偶,沒有離婚。

“既然你確定了。

“那你就去死吧。”

姜以寧沒有驚訝。

甚至沒有生氣。

她笑了。

放聲大笑。

“阿宴,我就知道,你和我是一種人。”

面前突然出現(xiàn)的穿著黑衣密密麻麻的私人特衛(wèi)隊(duì)將槍口對準(zhǔn)我,堵住了我的去路的時(shí)候。

我也笑了。

她知道我至死方休。

幾乎是同一時(shí)間,我們轉(zhuǎn)身將槍口對準(zhǔn)了對方。

她的人槍口對著我。

我的人槍口對著陸西洲。

但是姜以寧終究是受過太多傷。

當(dāng)她的假肢被我的子彈徹底摧毀。

她終于撐不住跌倒在地。

胸口血水汩汩流出。

陸西洲顧不得還有那么多槍口指著他。

尖叫一聲就要沖出去:

“寧寧!!”

“滾出去!”

姜以寧沒多少力氣了。

但是依然用盡所有力氣吼出這一句。

陸西洲的腳步僵住了。

不敢置信。

姜以寧連和他高聲說話都不敢。

怎么會讓自己滾?

保鏢一左一右拉住陸西洲,他的哭聲撕心裂肺:

“寧寧!不要讓我走!你讓他們放開我!”

姜以寧閉了眼。

只說了一句:

“阿宴,你留下。”

她被手下扶著靠墻坐著。

匕首“當(dāng)啷”一聲被我扔到地上。

我轉(zhuǎn)身就走。

她帶血的手攥住我的手腕:

“最后一面都不想見嗎?”

“我恨你。”

她帶血嘴角勾起:

“不,你愛我。

“你只是恨我不愛你罷了。”

當(dāng)我的巴掌即將落在她臉上,她并不躲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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