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一鳴驚出一身冷汗,表情透著絕望和不甘。
“軍長,我當了這么多年兵,曾經還立過軍功,雖然犯了一些錯誤,可是、可是我也受到應有的懲罰了,我都40歲了,如果現在退伍,出去連工作都找不到,你讓我們一家老小怎么活啊!”
柳一鳴試圖說動夏軍長,他什么事情都可以妥協,唯獨這件事不行。
夏長海哂笑道:“柳一鳴,你兼祧兩房,影響惡劣,軍區沒把你掃地出門已經夠仁慈了,可你做為軍人,卻連最基本的體能測試都通過不了,這說明你平時做事懶惰,不想訓練,體能不達標的士兵,我們不會留下,這是規定。”
說到這里,夏長海嘆了口氣,“不過看在你立過軍功的份上,我們決定多給你一些退役金,算是軍區對你最后的恩情了。”
柳一鳴聽后,緊緊咬著嘴唇,心情復雜極了。
他當了十幾年兵,最后卻是以這樣的形式退伍了。
他最輝煌的時候還暢想過未來,等自己當上正團或者副師長時,也差不多該退伍了。
到那時他就領著彩霞和小川移居到國外去,舒舒服服的頤養天年。
哪知命運的齒輪一旦開始轉動,眨眼間就擊碎了他的所有幻想。
“軍長,我不要退役金,求求你把我留在軍區,讓我做勤務兵或者炊事員都行,我”
“柳一鳴!”夏長海聲色俱厲,“你以為誰都能當炊事員的?你人品敗壞,身體素質又太差,口碑已經臭了,你如果繼續留在軍區,只會影響到其他人。”
一條臭魚攪得滿鍋腥,這種害群之馬留不得。
話落,柳一鳴把許政委叫過來,“立刻安排他退伍,現在就辦!”
“好!”許政委點點頭,看向柳一鳴,“跟我走吧。”
“不不不”柳一鳴驚恐萬分。
還想再爭取一下,恰在這時,兩名公安走了過來。
“誰是柳一鳴?”孫為民走上前,亮出證件。
柳一鳴表情一僵,慢慢抬起頭,“我我是。”
“柳一鳴,你涉嫌跟歹徒勾結,搶劫百姓錢財,現在跟我們回局里一趟接受調查。”孫為民一臉嚴肅。
柳一鳴傻眼了,大聲辯解,“公安同志,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我什么時候跟歹徒勾結了?”
吳三這個廢物,他怎么連顧春梅一個女人都擺不平?
如果公安在私下里找他,憑他的人脈和關系,或許還有轉圜的余地。
可現在當著夏軍長的面說他跟歹徒沆瀣一氣,還在他面臨著退伍的節骨眼上,這不是火上澆油嗎。
孫為民瞇起眸子,冷笑道:“有沒有勾結,回去一查便知,小王小李,去把他銬上,押到警車上去。”
“是!”
“等一下!”
夏長海緩緩站起身,看著孫為民,“能不能等我們這邊辦完退伍手續,再把他帶走?”
像柳一鳴這種人,必須讓他盡快跟軍區撇清關系。
孫為民認識夏軍長,朝他笑笑,“好!”
手續很快就辦好了,柳一鳴上交了軍裝,領了500元退役金。
換上一身破舊的常服被塞進吉普車。
“你愛人郭彩霞在哪里?”車上,孫為民審問道。
柳一鳴本來不想說。
可找人威脅春梅的主意還是彩霞想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