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北野！”
剛剛說好讓他放心的冷璟猛然呵斥出聲，眼神里都是騰騰殺意。
周北野被嚇了一跳，趕緊退后半步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嚇死我了你，這么大聲干嘛，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兒了，現在都成了我的黑歷史好不好。”
那邊的阮棠也抬起頭來，她剛和實習醫生聊完，這會兒瞧著周北野的表情里都是驚訝和欣賞。
“周北野你也太厲害了吧，名校直博，還做了這么多研究，你后來高中轉學家里人是不是回去遷祖墳了？”
周北野嘴角扯了扯。
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
感受著冷璟看著自己的目光依舊冰冷，周北野咳嗽了一聲讓阮棠來跟自己先面診。
阮棠乖乖坐在他面前，和他說明了自己對這八年發生的所有事情都沒有了記憶。
周北野沒說話，他心里顯然是不相信的。
但是看著阮棠這會兒在他面前手舞足蹈形容那天暈倒后的樣子，周北野心里又搖擺起來。
她看起來，的確和之前有些不太一樣。
“先做個檢查吧，說不定是你那天暈倒磕碰到了腦子，照個ct先看看。”
周北野開了單子交給實習醫生，讓他先帶著阮棠去檢查。
等阮棠出去了，周北野繼續跟冷璟解釋。
“我那也不叫喜歡，那時候才多大啊，十四五歲懂個屁的愛情，就是覺得她長得好看，舞跳的好看。”
周北野干笑一聲。
“你看我這幾年談的女朋友都是什么類型，那跟你們家阮棠壓根不是一個路子啊。”
這倒是真的。
周北野這幾年戀愛談的多，如今事業有成，按理說他早就應該定下來考慮結婚，可他身邊鶯鶯燕燕的換了一批又一批就是沒定下來的。
那些鶯鶯燕燕都有一個共同點，長得像同一個人。
“咱說點兒正經的。”
周北野不想讓話題繼續圍繞著他喜歡過阮棠這件事兒，咳嗽了一聲。
“檢查報告雖然還沒出來，但是我覺得，創傷性失憶的可能性不高。”
他頓了頓，壓低聲音道：“我更傾向于她可能是裝的。”
冷璟的眉頭皺得更緊，指節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面：“理由？”
“首先，創傷性失憶通常伴隨著腦損傷，但她除了記憶缺失外沒有任何神經癥狀。”
周北野翻開病歷本快速寫著什么，“其次，選擇性遺忘八年這么精確的時間段，臨床上幾乎沒見過。”
冷璟的臉色難看的有些駭人，熟悉他脾氣的周北野看得出這是要發飆的前兆。
他摸了摸鼻子。
“不過也不是沒有可能，人體的奧秘至今沒有探索結束，萬一，我是說萬一呢？我這么說就是想讓你有個心理準備。”
冷璟眸子低垂，沉聲道：“真要是裝的，我希望她可以裝一輩子。”
“嘖”
周北野雙手抬起來枕在腦后，一臉你沒救了的表情嘆氣。
“冷大少爺，你這話說的我都不知道該罵你戀愛腦還是夸你深情了。”
他搖了搖頭，語氣半是調侃半是認真。
“你想清楚，如果她真的是裝的，那她現在的目的是什么？是后悔了？還是另有所圖？”
冷璟沉默片刻，忽然冷笑了一聲。
“無所謂。”
他抬眼，漆黑的眸子里透著一股偏執的冷意，“只要她愿意繼續演，我就陪她演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