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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會我成為一個正常人后,師姐找到了親生父母。
她笑瞇瞇把飴糖塞到我手里,讓我以后記得聽師父和師兄的話。
我被師父安排去北疆歷練,再回來,師姐和師父變成了兩塊無字的牌位。
她的親生父母帶著假千金,正和大師兄推杯換盞。
“沒教養的東西,也敢妄想搶走嬌娘的一切,她連嬌娘一根頭發都比不上。”
“好在她馴服了那個怪物,也算有點用處。”
師兄把師姐的鈴鐺塞到假千金手里。
“這東西專用來控制那怪物,以后就是你的了。”
我在門外攥緊拳頭,指縫滲出鮮血。
大師兄搞錯了,那鈴鐺一點用都沒有。
這世上我只聽師姐的話。
我推開門時,里頭其樂融融的氣氛頓時降到冰點。
大師兄站起身,下意識擋在假千金身前。
丞相夫婦也跟著站起來,有意無意擋住身后那兩塊牌位。
“謝朝月,往日我們就是這樣教導你的嗎?進門之前為何不請示。”
大師兄眉毛倒豎,指著我的鼻子怒罵。
我沒回答,看向他身后那個女子。
她穿金戴銀,體態豐腴,不像師姐,瘦瘦小小的一個,飯都吃不飽。
對上我的眼神,假千金顫抖了一下。
她在怕我。
“師父和師姐怎么死的。”
我問,才發現這樣的話說出口,要費很大的力氣才行。
許是我咬牙切齒的模樣太過陰沉,大師兄也嚇了一跳,和盤托出。
“師姐自縊了,師父被人一劍刺死。”
我怒極,一把扯住他的領子。
“那你呢?你去干什么了?那可是我們的師傅和師姐!”
大師兄是宗門的天之驕子。
師父平日里最寵愛他,師姐也總照顧他衣食起居。
他怎么能,怎么敢,眼睜睜看著兩位至親死在面前。
在場眾人大氣不敢出一下,假千金臉色慘白,對著我搖了搖鈴鐺。
我瞬間轉過頭死死盯著她,她嚇得跌坐在地,手里還死死攥著那個鈴鐺。
“你,你別過來!娘,救命”
她哭得梨花帶雨,我卻并不憐香惜玉。
我蹲下來,鉗住她的手腕,捏得那塊肉發白。
“誰準許你動她的東西的?”
我天生神力,稍用點勁便可捏碎頑石。
林嬌嬌疼到面容扭曲,清心鈴落在我手里。
師姐給我取名字那天,送我一對精巧的鈴鐺。
她說我心中殺意太重,心煩時便搖一搖,可以清心。
這是她僅有的法器。
我還給了師姐一個,告訴她若她有危險便搖鈴,我就會出現。
此時清心鈴輝光暗淡,上頭滿是劃痕。
她那時,該是懷著怎樣必死的決心,把鈴鐺攥在手心才沒響。
我幾乎要忍不住心里滔天的恨意,一腳踩在林嬌嬌小腿上。
師姐兒時和家人走散,流浪路上摔斷了腿。
哪怕醫治及時,還是落下病根,連劍法都修不得,只能在宗門做一個醫女。
每到十五夜里,她總要疼一回。
師父找來各種草藥都不管用,師姐總蜷在我懷里,疼到小聲哭。
她怕我因此遷怒無辜之人,連哭都不敢大聲。
她便是這樣一個極好極好的人。
為什么她死了,鳩占鵲巢的女人卻還好端端站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