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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未婚妻’三個字時,我的聲音還是忍不住地發(fā)顫了。

畢竟我曾經刻骨銘心的愛過裴硯知整整五年,也曾是別人口中,他名正言順的‘未婚妻’。

所以即便我已經變成了一個死了三年多的鬼,看見曾經摯愛將殺害自己的兇手護在懷里時,心還是莫名發(fā)酸。

聽見我的話,裴硯知臉上的表情明顯一僵。

他看著我身上單薄又破爛的裙子和渾身數不盡的血口,眉頭狠狠擰起。

可很快他又冷笑著搖頭,語氣變得更加厭惡。

“顧星冉你別發(fā)神經了,什么尸體不尸體的,你人不是好好地站在這嗎?要是再胡說八道嚇唬昕洛,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下雪天你穿個破裙子來惡心我,不就是想博取同情重新回到我身邊嗎?”

“呵,別白費力氣了,當初你害死了我爸,還卷走了公司所有的錢,一消失就是三年多,我恨不得殺了你,又怎么可能會原諒你!”

“這次突然你回來找我,是錢花光了想再來騙我一次嗎!”

他眼眶泛紅,眼底的恨意幾乎要把我吞噬。

我的心狠狠一顫,想要開口解釋,卻發(fā)現(xiàn)所有的話都哽在喉嚨,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如果換做以前的我,肯定會為自己辯解一二。

說自己從來沒有傷害過沈昕洛。

說自己不是殺害他爸爸的兇手。

說自己其實已經被沈昕洛殺害,變成了一個在地府飄蕩了三年多的孤魂野鬼。

可我不想說了。

因為曾經沈昕洛誣陷我雇人打她時,我解釋了,他沒信。

沈昕洛偽造短信和照片污蔑我和別的男人不清不白時,我解釋了。

他也沒信。

所以我清楚的知道,即使我說了,他也不會信吧。

我沉默了,一旁的沈昕洛卻更害怕了。

極度的心虛和恐懼讓她雙腿發(fā)軟,她再次尖叫起來,幾乎整個人都縮進了裴硯知懷里,渾身發(fā)抖。

“硯知,我不想看見她,快讓她走,讓她走”

裴硯知抬頭深深看了我一眼,眸底的情緒晦暗不明,“滾,不想坐牢的話就給我有多遠滾多遠,別再出現(xiàn)在我面前。”

我靜靜看著他,胸口悶得厲害,像有只鳥拼命拍打著翅膀,卻怎么也飛不出去。

當年沈昕洛在國外欠下巨額賭債,她靠著裴硯知的偏愛偷偷轉移了公司的資金,卻不小心被裴父發(fā)現(xiàn)了。

爭執(zhí)間,裴父被她失手推下了樓,失血過多當場死亡。

為了掩蓋自己的罪行,沈昕洛一不做二不休,找借口把我約到了山上一把推下了懸崖,又偽造出我sharen后卷款失蹤的假象,騙過了所有人的眼睛。

其實我挺好奇的,發(fā)生了這么大的事,裴硯知為什么不報警抓我呢?

那樣或許警察能查清楚一切的真相,還我清白,找到我那具不見蹤跡的尸體

愣神的間隙,一個花瓶猛地砸在我的腳下。

破碎的瓷片四處飛濺,在我傷痕累累的小腿上劃下幾道新的血痕。

血順著小腿一滴一滴暈染在地板上,我卻感覺不到一點痛意。

“給我滾,滾!”

裴硯知舉起另一個花瓶沖我嘶吼時,我聽話的轉身走了出去。

門被狠狠砸上。

我失望的抬頭看著漫天大雪,弱弱地嘆了口氣。

看來,裴硯知是不會幫我的,我只能自己去找尸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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