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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沈云舟過問,怕露餡的林父連忙尋了個由頭解釋。
“是我要南下巡視的差事,七日后就要走了。”
“這么急嗎?不是說還要過些時日?”他眉頭微蹙有些疑惑,但最終沒有多問。
轉頭就對著林聽晚說:“夫人,你前些時日不是說要去廟里朝拜求子嗎?我明日告休,有空陪你走一趟了。”
林聽晚垂眸,沒有答應也沒拒絕。
第二日,沈云舟攙扶著她上了馬車,走到半途時,另一輛馬車從拐角處跟上,緊緊地跟在他們的馬車后。
一陣風吹起身后馬車的車簾,她看見方思思抱著一面黃肌瘦的婦女坐在馬車內。
心中頓時涌起一陣難以言明的酸澀,沈云舟發現她興致不高,從袖中翻出許多蜜餞果干捧過來討好。
“夫人,快嘗嘗,這是城南鋪子新上的”
話還沒說完,急促的馬蹄聲傳來,受了驚嚇的馬突然沖上山道,直直朝她們撞來!
“小心!”
電光火石間,本該護著她的沈云舟跳出馬車,轉頭死死拽住了方思思坐的馬車。
林聽晚卻被馬匹重重撞飛出去,整個人在滿是巨石的道路上來回翻滾。
“救”
全身都被石子劃出血痕,林聽晚護著肚子,疼得發不出一絲聲響。
見狀,沈云舟松開馬車的韁繩快步抱起她:“夫人,你怎么了”
來不及開口的林聽晚只覺得口鼻被手帕捂住,整個人失去知覺暈了過去。
等她再有意識想要醒來時,卻發現自己沒法睜開眼睛。
耳邊傳來沈云舟和旁人的說話聲。
“侯爺,你設計用馬車撞夫人又給她下迷藥,已經讓她昏死過去了,若是還要取夫人的心頭血,當真是要痛死人的。”
沈云舟冷到極致的嗓音響起:“別耽誤時間了,思思的母親還在等心頭血做藥引,本侯不想等了。”
林聽晚只覺得呼吸猛地一滯,不敢相信親耳聽到的事實。
為了取她的心頭血,他竟這般傷害她,心中是止不住荒涼。
下一瞬,被下了藥沒法動彈的林聽晚只感覺自己胸前的衣裳被掀開。
冰涼刺骨的利刃劃破她胸前的皮膚,那剜心般的疼深入骨髓。
一刀又一刀不斷地落下,鮮血瞬間涌出。
溫熱黏膩的液體順著胳膊滑落,她卻感覺不到疼。
比起心臟被撕碎的痛,取心頭血的痛算什么?
也不知過了多久,沈云舟再次開口:“夠了,趕緊給思思送過去,不能耽誤。”
虛弱無力地林聽晚費盡全力才睜開眼睛怔怔地望著沈云舟離去的方向,忽然笑了。
他根本就不會管她。
他現在滿心滿眼,都是方思思。
就像從前滿心滿眼都是她一樣。
又躺了片刻,林聽晚徹底清醒過來,她從榻上爬起來,跌跌撞撞地往外走。
“轟!”
剛走出去,身后傳來一聲巨響,是屋頂塌了。
沈云舟飛奔而來,抱住她快要倒下的身子。
望著他的臉,林聽晚趕在昏迷前輕聲地問了句。
“沈云舟,我胸前為何流血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