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那塊染血的石頭救了我一命。
冷汗瞬間浸透了我單薄的衣衫。
如果不是它,如果不是我沒穿鞋,天知道我跟著那小攻進(jìn)入鐵門之后迎接我的到底會是什么?
耳邊依舊是毛骨悚然的咯吱聲,就在我感到慶幸和后怕時。
咕嚕咕嚕
一陣粘稠液體涌動的聲音,從那緊閉的巨大鐵門下方傳來。
借著慘淡的月光,我看到一股濃稠得如同黑色油漆般的液體,正從鐵門底部緩慢地滲了出來。
那不是水,也不是泥漿。
是血!
帶著一股濃烈到刺鼻的鐵銹腥味,瞬間蓋過了空氣中殘余的甜膩腐敗氣息。
那血漿如同活物般在地面上蜿蜒、擴(kuò)散。
黏稠地吸附著塵土,朝著我的方向流淌過來。
“呃!”
胃里一陣翻江倒海,強(qiáng)烈的嘔吐感涌上喉嚨。
我不顧自己強(qiáng)烈的生理反應(yīng),在求生的本能下扭頭狂奔。
光著的腳踩在布滿碎石和雜草的地面上。
每一次落地都像踩在刀尖上,劇痛伴隨著濕滑的觸感不斷傳來。
但我根本不敢停!
夜風(fēng)在耳邊呼嘯,肺部火燒火燎。
我死死盯著前方,希望能看到工棚那低矮模糊的輪廓,看到那扇糊滿油污的破門。
跑!跑!跑!
腳下的路似乎變得格外漫長,周圍的景物在狂奔中模糊成一片片扭曲的陰影。
不知跑了多久,我的力氣在迅速流逝,腳底的劇痛幾乎讓我站立不穩(wěn)。
就在我感覺快要支撐不住,肺葉快要炸開的時候。
前方在月光勾勒出的地平線上,一個熟悉且突兀的輪廓緩緩浮現(xiàn)。
我的心猛地一沉,腳步不由自主地慢了下來。
不不可能
那輪廓越來越清晰——斑駁的墻皮,老式的大鐵門靜靜地矗立在月光下。
是那棟小洋樓!
我我又跑回來了?
我明明明明是朝著相反的方向跑的,我明明感覺跑出了很遠(yuǎn)。
這時梁山大鐵門再次緩緩的開啟,伴隨著鐵門發(fā)出痛苦的吱呀聲,我內(nèi)心的恐懼也在瞬間被放大。
此刻我根本就顧不得腳底的疼痛,瘋一般的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跑去。
腳下的路依舊冰冷硌腳,夜風(fēng)依舊呼嘯。
我跑得頭暈眼花,肺部如同破風(fēng)箱般嘶鳴。
然而,當(dāng)筋疲力盡的我終于因?yàn)槟_下一滑而踉蹌著停下,喘息著抬起頭時——
那扇巨大的鐵門,再次如同噩夢般冰冷地矗立在我的前方。
月光慘白,清晰地映照出鐵門上斑駁的銹跡。
它就在那里。
無論我朝哪個方向跑,無論我跑得多快、多遠(yuǎn),最終都會回到它的面前。
這時那扇大鐵門徹底被打開了,隨著鐵門被打開。
那個身穿旗袍,風(fēng)姿綽約的女子再次出現(xiàn)在了我的面前。
他雪白的皮膚裸露在外面,纖細(xì)的手指靜靜的放在身體的兩側(cè),凹凸有致的身材對于一個成年男性來說有著致命的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