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為了等你。蘇清蘅抬頭，眼里有淚，卻笑得極亮，每一世輪回，我都帶著這面鏡子，帶著前世的記憶碎片。
直到這一世
夠了！
炸響的是石碑本身。
符文突然從暖金變成血紅色，像被潑了一盆剛凝固的血。
陳牧和蘇清蘅同時后退，卻見石碑表面裂開蛛網(wǎng)似的細(xì)紋，每道裂縫里都滲出黑霧，帶著腐肉的腥氣。
封印松動，混沌將臨。鏡靈的聲音急得發(fā)尖，帶走碎片，或徹底封印——選！
陳牧盯著石碑上的血紋。
黑霧纏上他的腳踝，像冰冷的蛇。
他能感覺到至尊骨在發(fā)燙，燙得脊椎生疼，卻不是痛苦，而是某種沸騰的力量，像要破體而出。
選什么？他轉(zhuǎn)頭看蘇清蘅。
她的青銅鏡在震動，鏡面映出兩人交疊的影子，背后是血色的石碑，你說過，我不是工具。
蘇清蘅伸手替他擦掉額角的冷汗。
她的指尖沾著鏡靈的光，涼絲絲的。那就把命運(yùn)攥在自己手里。她笑，眼尾紅痕像要燒起來，不管是天道還是混沌，敢擋路
就碾碎了。陳牧接口。
他感覺有什么東西在身體里破殼，像是被鎖了二十年的野獸終于掙斷鐵鏈。
至尊骨的金光暴漲，像一輪小太陽，將兩人籠罩在光里。
石碑突然發(fā)出轟鳴。
血紅色的符文開始剝落，像燃燒的紙片。
地面劇烈震動，頭頂?shù)囊姑髦榻佣B三墜落，在青石板上摔成碎片。
蘇清蘅被陳牧護(hù)在懷里，聽見他在耳邊說：抓緊我。
黑霧從石碑裂縫里涌得更兇了，纏上陳牧的手腕，卻在碰到金光的瞬間發(fā)出刺啦的聲響，像潑在熱鐵上的水。
陳牧盯著逐漸崩解的石碑，突然看清了最底部的一行小字——
鎖混沌者，終成混沌。
轟！
整座密室劇烈搖晃。
陳牧的后背撞上石壁，卻仍死死護(hù)著蘇清蘅。
他看見石碑上的血光已經(jīng)紅得發(fā)紫，像要滴出血來。
青銅鏡靈的聲音被震動撕碎，只來得及喊最后一句：他們來了
蘇清蘅抬頭，正看見陳牧眼底的金光。
那光比任何時候都亮，亮得像要燒穿這方天地。
她突然笑了，把臉埋進(jìn)他頸窩。
陳牧。她輕聲說，不管接下來是什么
我陪你。
話音未落，石碑發(fā)出最后一聲轟鳴。
血光炸成碎片，像一場紅色的雨，落進(jìn)兩人交握的掌心。
密室的震動越來越劇烈，頭頂?shù)膸r石開始剝落。
陳牧抱著蘇清蘅往門口跑，卻聽見身后傳來低沉的嘶吼，像某種沉睡了萬年的巨獸，終于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