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沒遇到我。陳牧咧嘴笑,金紋爬上他的臉頰,我陳牧,從來不信什么天生的枷鎖。
話音未落,他的意識突然被拽進一片混沌。
這里沒有上下左右,只有兩團光在撕扯:一團是幽綠的鬼火,一團是他的金芒。
蝕骨殘魂的冷笑在耳畔炸響:小娃娃,靈魂交鋒可比肉身疼多了。
你可知當年那至尊骨者,就是被本尊撕了魂
那是他弱。陳牧咬碎舌尖,血腥氣涌進意識海。
金芒突然暴漲,他看見無數畫面閃過:蘇清蘅舉著傘歪向他的側臉、奶奶臨終前塞給他的玉佩、還有還有一個穿白衣的女子,在雷雨中把什么東西打進他心口——是至尊骨?
阿牧!接著!
一聲清喝把他拽回現實。
蘇清蘅不知何時站到了他身側,她的發梢在冒青煙,顯然強行催動了鏡中力量。
青銅鏡碎片懸浮在她頭頂,鏡面映出個模糊的白衣身影,和前幾日那道攻擊他們的殘影有七分像。
若你真想守護人間蘇清蘅仰起臉,眼睛里映著鏡中光,便借我之力一用。
陳牧瞬間明白。
他伸出手,鏡中白衣身影的光流涌進他掌心,前世的記憶如潮水灌入——原來這蘇清蘅,竟是百年前用命封印蝕骨老人的守誓者;原來那至尊骨,本是她以魂為引,為他種下的破局之鑰!
原來是你。他望著蘇清蘅泛青的唇,喉嚨發緊。
下一秒,他的靈魂之力暴漲十倍,金芒裹著鏡中光,如利劍般刺向蝕骨殘魂的核心。
不——!殘魂的尖叫刺破云層。
陳牧掌心凝聚出金色符文,那是融合了前世記憶與現世推演的終極封印。
他用盡全身力氣按向地面,符文如流星墜地,黑霧瞬間被抽干,蝕骨殘魂的鬼火眼最后閃了閃,徹底熄滅。
秘境恢復平靜。
陳牧跪在地上,蘇清蘅軟軟倒進他懷里。
他摸向心口的至尊骨,卻觸到一片灼燙——原本純凈的金紋里,竟滲進了一縷血色,像滴凝固的血。
這是他皺眉。
是你打破枷鎖的證明。蘇清蘅輕笑,手指撫過那縷血紋,至尊骨本是天道為困天才所設,可你用靈魂共鳴與我同頻,用萬法速通破了推演極限它,終于成了你的骨。
陳牧低頭看她,她的眼尾還沾著血漬,卻笑得像當年那個舉著傘歪向他的姑娘。
他剛要說話,遠處突然傳來玻璃碎裂的脆響。
兩人同時抬頭。
對面山頂的信號塔上,立著道黑袍身影。
他戴著青銅面具,看不清面容,卻能感覺到渾身散發的冷意,比蝕骨殘魂更甚。
真正的戰爭黑袍人轉身,聲音被山風撕碎,才剛剛拉開序幕。
話音未落,他的身影融入夜色,只留下地上一枚青銅令牌——牌面刻著天工閣三個古篆,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陳牧攥緊令牌,指節發白。
他低頭吻了吻蘇清蘅發頂,輕聲道:清蘅,等你好些我們去城郊的紫云觀看看。
我總覺得,奶奶臨終前說的老地方,該是時候去了。
蘇清蘅沒說話,只是把臉埋進他頸窩。
風掠過山澗,吹起她一縷碎發,露出耳后一點朱砂痣——和鏡中白衣女子的位置,分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