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捋了捋白胡子,抬手在半空畫出金色符文:這是萬象迷蹤陣,聚靈時會激發天地靈氣共鳴他指尖一點,院角的石墩突然泛起紅光,瞧,像不像血光?
彈幕里刷起滿屏的原來如此。
陳牧看著手機里實時跳動的熱度,眼尾微挑——火候差不多了。
同一時間,蘇清蘅在國醫館的診室里掛斷第七通電話。
她望著窗外飄雨的天空,指尖輕輕叩著青銅古鏡。
鏡面上浮起淡金色紋路,那是她聯系的修仙評論家正在發稿:《關于小洞天血光的科學解釋:附衛星靈氣云圖》。
周老,您那篇《靈脈波動與陣紋共鳴》該發了。她對著電話輕笑,對,就提天工閣最近總說傳統陣法落后
下午三點,青冥宗的新聞發布會準時開始。
青冥子穿著玄色道袍坐在主位,身后的正道聯盟橫幅被空調風吹得簌簌響。
他剛開口小洞天此舉是混淆視聽,臺下突然響起此起彼伏的手機提示音。
陳牧的身影出現在所有人的手機屏幕里。
他站在小洞天的偏殿,手里舉著塊黑色芯片:各位,這是從青冥宗那位黑袍弟子身上搜出來的。鏡頭拉近,芯片背面的天工閣·靈核二代字樣清晰可見,據我所知,這芯片能遠程干擾修士靈識不知道青冥宗和天工閣,是在研究什么正道科技?
發布會現場炸開了鍋。
有記者舉著話筒沖上臺:青冥子真人,您之前說天工閣是盟友,現在怎么解釋?
青冥子的臉漲得發紫,手指死死摳住桌沿。
他盯著陳牧的笑臉,突然想起昨夜柳無痕在電話里的尖叫:那小子早有準備!
我們的人
肅靜!他拍桌的聲音震得茶杯跳起來,這不過是個別弟子的私下交易
私下交易?陳牧的聲音從擴音器里傳來,帶著幾分調侃,那麻煩青冥宗解釋一下,為什么這位弟子身上的追蹤符,和貴宗圣子柳無痕的靈紋完全一致?
大屏幕突然亮了,播放著一段監控錄像——柳無痕在天工閣的實驗室里,將芯片塞進黑袍男子手中。
青冥子的嘴唇動了動,最終什么都沒說出來。
他看著臺下記者舉起的手機,突然想起百年前被至尊骨者碾碎的那個夜晚。
三天后,小洞天門前的山路排起了長龍。
陳牧站在觀頂的飛檐上,望著山腳下密密麻麻的人群。
有拄著拐杖的老修士,有牽著孩子的婦人,還有背著破劍匣的年輕人——他們額間的靈根標記或淡或碎,卻都亮得像星星。
陳小友這一手,比打三場架都漂亮。玄塵子端著茶盞走過來,用他們的輿論刀,砍斷他們的陰謀鏈。
這才剛開始呢。陳牧望著遠處被云霧遮住的青冥宗方向,至尊骨在腰間微微發燙。
他想起昨夜收到的匿名短信:柳無痕已率青冥宗精銳下山。
山風卷著晨霧涌上來,模糊了他的眉眼。
但那抹笑意卻愈發清晰——就像暴雨前的閃電,明知道要劈下來,卻偏要在云層里先亮個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