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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第1頁)

陳牧走下擂臺時,山風卷著血腥味鉆進鼻腔。

他能聽見身后青冥宗弟子慌亂的腳步聲——他們正用玄鐵擔架抬走吐著血沫的玄冥子。

那老東西的怒吼像淬了毒的箭,穿透喧囂:此子必是蝕骨余孽!當誅!

青冥宗大長老的袖口被這聲吼震得簌簌發抖,他攥著腰間的鎮派玉牌,目光掃過觀禮席上各宗代表。

古武世家的家主們紛紛別開視線,唯有幾個年輕修士突然起身,衣袂帶翻了茶盞。

他說得對其中一個束著馬尾的少年踉蹌兩步,指尖撫上擂臺邊緣被拳風震裂的石紋,我練了十年《玄冰訣》,上個月突破凝元境時,總覺得經脈里有股陌生的力在推他旁邊的少女攥緊了腰間的儲物袋,袋口露出半截泛著黑氣的斷劍,我師父說這是前輩傳承的護道兵,可剛才陳牧那三拳她突然捂住嘴,眼眶發紅,那碎骨里的怨氣,和我每次用劍時心里的悶痛,好像是同一種。

墨清音蹲在擂臺邊撿令旗,金屬旗桿磕在青石板上的脆響里,她聽見這些細碎的話語。

袖中靈玉自動亮起微光,她指尖在旗面抹過,將少年的話、少女的淚、石紋里殘留的靈氣波動全封進玉髓。

這不是比武。她對著靈玉輕聲說,發簪上的珍珠微微發燙,那是她用家傳秘術記錄的影像,是一場道統革命。

靈網另一端,天工閣的量子會議室里,陸遠的機械義肢正敲擊全息鍵盤。

投影屏上跳動著陳牧三拳的波形圖,淡藍色的光紋在他鏡片上流淌:第三拳收勢時的靈氣共振頻率他忽然頓住,義肢關節發出細微的齒輪聲,這不是學習,是創造。

閣主,需要啟動‘律網滲透’嗎?助手的聲音從通訊器里傳來。

陸遠的瞳孔在投影光里縮成細線——他想起白鹿真人拂塵卷走導彈時說的此子若死,再無新路,想起陳牧說天道定的命,你們就甘心認時,觀禮席上那片突然安靜的呼吸聲。

散布謠言。他的聲音像淬過液氮的鋼,就說陳牧是天道傀儡,用‘萬法速通’引誘修士叛宗。

與此同時,陳牧正站在小洞天密室的月光里。

石桌上擺著那枚破律釘,金紋從釘身蔓延到桌面,像活過來的星河。

他指尖按在眉心,識海深處突然泛起漣漪——那道守律者的虛影浮出來時,帶起一縷冷香,他們怕的不是你強,是你讓眾人覺醒。

覺醒?陳牧低笑,掌心的破律釘突然發燙,我不過是把他們心里的繭捅破了個洞。他抓起破律釘,在虛空劃出一道金痕,但光捅洞不夠,得給他們遞把刀。

密室門被推開時,蘇清蘅的影子先落進來。

她發間的青銅古鏡映著月光,鏡面浮起細碎的星芒:你想把新律散出去?

陳牧轉頭,看見她鬢角沾著的夜露,忽然想起擂臺上她遞茶時掌心的溫度。

他勾了勾嘴角,金紋順著手臂爬上手腕:天道用碑文寫結局,我就用人心寫開頭。

話音未落,密室外傳來說話聲。

林雪掀開門簾,身后跟著三個修士——兩男一女,皆是白天觀禮席上眼神發亮的年輕面孔。

陳掌教。林雪的聲音帶著少見的鄭重,她指著身后的少女,她叫周棠,凝元境四重,練《千機步》時總覺得有人在耳邊念口訣;這是張越,化罡境一重,每次運功丹田都像壓著塊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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