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外的山道上,三十六道身影正貼著石壁疾行。
為首的絡腮胡男人喉結動了動,靈波探測儀在掌心發(fā)燙,屏幕上原本微弱的紅點突然炸成刺目的光團。
他猛地剎住腳步,后頸汗毛倒豎——那光團里分明裹著渡劫境的威壓,可三天前線報說小洞天掌教不過化罡九重,怎么突然
頭兒?身后探子壓低聲音。
絡腮胡盯著山頂翻涌的紫雷,突然想起閣主叮囑的至尊骨能逆改天命,太陽穴突突直跳。
他咬了咬牙:繼續(xù)!
那威壓是劫雷余波,他現(xiàn)在被雷劈得半殘,正是取骨良機!
話音未落,山風卷來一聲低吠。
阿黃伏在灌木叢后,皮毛炸成一團,尾巴繃得像根弦。
他望著十米外的蘇清蘅——那女子背倚老松,指尖抵著眉心,青銅古鏡懸在身前,鏡面映出密室內(nèi)景:陳牧正用指尖蘸著自己的血,在青石板上畫符,血線里泛著細碎的雷光。
放他們進來蘇清蘅的傳音像游絲,古鏡殘片上的裂紋又深了一道,但別讓他們活著出去。
阿黃喉頭發(fā)出悶吼,前爪在地上扒出兩道淺溝。
他望著天工閣眾人越走越近,突然竄上樹杈,朝著相反方向甩出一團藥罐——正是林雪塞給他的續(xù)魂散。
藥罐落地碎裂的聲響驚得探子們舉劍,絡腮胡罵了句障眼法,揮手下令:分三隊包抄,重點看山頂密室!
密室內(nèi),陳牧的指尖血符突然亮起。
第四道劫雷正裹著暗金色的天規(guī)烙印劈下,雷光里那半張與他相似的臉咧開嘴:逆契者,神魂釘死,看你拿什么護她!
陳牧抬頭,正撞進蘇清蘅映在穹頂?shù)挠白印?/p>
她的隱息面紗已經(jīng)淡得像層霧,他甚至能看清她睫毛上的水珠——是雷雨天落的雨,還是她強撐著不掉的淚?
阿蘅,你說過要和我擋劫。他低笑,至尊骨在脊椎處發(fā)燙,紫紋順著脖頸爬上耳尖,現(xiàn)在換我教你活。
他不退反進,直接將后頸的至尊骨對準雷心。
天規(guī)烙印如尖刺扎入識海的瞬間,萬法速通突然暴走——那些刻在雷中的古老符文被拆解成數(shù)據(jù)流,在他神識里重組。
痛意像巖漿灌腦,他卻咬著牙笑:你說這是滅殺?
我看是升級補??!
骨紋里沉睡的雷龍突然昂首,張開嘴吞下整道劫雷。
陳牧的骨髓沸騰了,每一滴血都在發(fā)出雷鳴般的震顫。
他借這錐心之痛淬煉神識,竟在虛空中窺見了天道規(guī)則的運行軌跡——金色的線條交織如網(wǎng),每根線都在訴說順我者昌的法則。
原來如此他瞳孔里閃過紫電,你怕我破網(wǎng)。
轟!
密室底部突然傳來轟鳴。
林雪將最后一劑凝神膏拍入陣樞的剎那,藥力與地脈靈氣產(chǎn)生共振,激活了沉睡百年的聚靈古陣。
青石板下浮出暗紋,將部分劫雷引向陣心,形成一片噼啪作響的雷池。
陳牧猛然睜眼,掌心重重拍在血符中央。
萬法速通瘋狂推演,古陣紋路瞬間扭曲——雷池不再聚靈,轉而化作反偵陷阱。
有埋伏!絡腮胡剛喊出聲,最前面的三個探子已踏入雷池范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