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再沒有一個人敢出聲。
許素心走出秘書處,剛到電梯間,就看到周澤從總裁辦公室的方向走了過來。
他看到許素心,尤其是看到她腿上的傷時,腳步停住了。
“許小姐?你的腿怎么了?”周澤快步走過來,“要不要送你去醫院?”
“不用了,謝謝。”許素心按下電梯的下行鍵,和他拉開距離。
她現在不想接受任何來自沈柏川身邊的人的好意。
電梯門開了,她跛著腳走進去,全程沒有再看周澤一眼。
周澤站在原地,看著電梯門緩緩合上,倒映出許素心孤單狼狽的背影。
他推了推眼鏡,轉身,敲響了總裁辦公室的門。
辦公室里只開了一盞落地燈,沈柏川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正看著窗外的夜景。
“沈總。”
“她走了?”沈柏川沒有回頭。
“走了。”周澤頓了頓,還是決定如實匯報,“許小姐的腿受傷了,看起來傷得不輕。我問她要不要送她去醫院,她拒絕了。”
沈柏川端著酒杯的手停在半空。
幾秒后,他轉過身,走到辦公桌后坐下,把杯子重重地放在桌上。
“周澤。”
“是,沈總。”
“你對她,是不是太上心了?”
周澤的心沉了一下。
他跟了沈柏川這么多年,當然聽得出這句話里的警告。
“抱歉,沈總,是我多事了。”他立刻低下頭。
沈柏川沒再說話,只是擺了擺手,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周澤安靜地退出了辦公室,輕輕帶上了門。
房間里又只剩下沈柏川一個人。
他煩躁地扯了扯領帶,最終還是拿起車鑰匙,大步走了出去。
星河灣的公寓里,一片漆黑。
沈柏川用指紋開了門,迎接他的,是和離開時一模一樣的,冰冷死寂的空氣。
她沒回來。
他打開燈,客廳里空無一人。他走到沙發前,那里還殘留著她早上離開時的痕跡,抱枕被隨意地丟在一邊。
他拿出手機,想打電話,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存她的號碼。
沈柏川在客廳里站了很久,然后走到沙發上坐下,就那么安靜地等著。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墻上的掛鐘,時針從十點,滑向十一點,再滑向十二點。
窗外的城市,燈火一盞盞熄滅。
這么晚了,一個受了傷的女人,能去哪里?
她是不是去找程和潤了?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就像野草一樣瘋狂地滋長,瞬間占據了他所有的思緒。
是了,她是為了程和潤才來求他,為了程和潤才甘愿留在他身邊受盡屈辱。
現在事情辦砸了,被他羞辱,被同事欺負,她撐不住了,就哭著跑回去找她的丈夫尋求安慰去了。
沈柏川胸口那股壓抑了整晚的火,轟的一下燒了起來。
他猛地站起身,拿起外套就往外走,可走到門口,手放在門把上,卻又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