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肆甚至沒能離開這個包間。
他外面帶的人不少,都是他身邊的得力人手。
可這會兒外面空無一人,等他反應過來時,他身體已經開始發軟,逐漸失去意識。
蘇嬈從餐廳后門離開。
蘇律淮的車剛好停在路旁,車門打開,特意等她上車。
后座,蘇律淮將自己一早準備好的毛毯細致的蓋在蘇嬈腿上。
京市天氣轉涼,需要的東西他都提前備著。
“如何?”蘇律淮唇角掛著笑,心情不錯,“我這邊一切順利。”
蘇嬈拿出文件,偏頭笑了下,“我這兒也是。”
“走吧,現在裴氏的資產鏈斷了,用不了多久,他的公司就會破產,就像當初的蘇家一樣。”
“他的心腹也都被我的人秘密處理了,裴肆的持槍權也被剝奪了,后續不會讓他再掀出水花。”
“想親眼看見裴肆狼狽的下場嗎?”
蘇嬈挑眉,紅唇輕揚,“當然。”
當晚,蘇嬈帶著蘇律淮回了曾經她跟裴肆住一起的別墅。
里面的人早就被蘇律淮換了血。
走到地下室時,蘇嬈看見里面的狼狽,眉心輕蹙。
蘇律淮適時解釋,“不久前,裴肆找到林驚月后把人關在這里面折磨過幾天。”
聞言,蘇嬈覺得好笑,“他還真是,折磨人只會有這一個地方。”
蘇嬈抬手,指揮下屬把裴肆丟進去,隨后讓人用盆冷水將人潑醒,再放入一百條毒蛇。
她要讓他也清醒的感受到她曾經經歷過的絕望。
裴肆醒過來后,看見熟悉的環境,瞬間明白過來,這么久來跟他對著干的人是蘇嬈。
他用力掙扎,視線正好透過門縫看見一閃而過消失在視野中的婀娜身形。
“老婆”裴肆聲音被吞沒在地下鐵門重重關上的咯吱聲中。
下午,蘇嬈去了趟郊外的墓園。
天色陰沉如墨,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
蘇律淮撐著一柄黑傘,傘面朝蘇嬈的方向傾斜。
兩人立在蘇父蘇母的墓碑前。
蘇嬈不顧地面的泥濘,跪在墓碑前,將手中兩捧花放下擺好。
她給蘇父帶了他生前最愛喝的茶葉,給蘇母準備了些她心愛的甜食。
“爸,媽,對不起。”蘇嬈筆直的跪著,腦海中浮現出曾經每年,她都會帶裴肆在他們墓前掃墓。
偶爾她還會牽著裴肆的手,笑容甜蜜的對著父母說,她很幸運遇見了裴肆。
裴肆也會在她身邊跪下,溫暖粗糙的掌心將她的手緊緊包裹,語氣誠懇,“爸媽,你們放心,這輩子我會將你們女兒照顧好,不會讓她受一點委屈。”
“你們在天有靈,也可以安心。”
現在得知一切真相,蘇嬈分不清當初裴肆說這些話是真心多點,還是心虛更多。
眼淚順著臉頰滾落,蘇嬈只覺得自己好笑,“當時你們應該很著急吧,我帶著傷害你們的罪魁禍首到你們面前,還口口聲聲說愛他。”
“女兒不孝,竟然和仇人在一起了五年,直到今天,才終于能讓他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