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憊向我襲來，我不受控制地累倒在沙發上。
等再醒來已經過了兩個小時，手機里塞滿了未接留言。
全都是許明城他們父子三人發來的，我懶得去聽。
可許明城的電話還是陰魂不散地打來。
“葉楚兒！你到底想怎樣？”
他的直接讓我覺得有些可笑。
“我只是不想待在那個家里了。”我回復他。
許明城嗤笑一聲，那笑聲里充滿了鄙夷。
“離了家，離了我，你算什么？你以為你還是二十多歲有點姿色的小姑娘？葉楚兒，醒醒吧！你就是個沒人要的黃臉婆！除了我，沒人能忍你這么多年！”
他的話精準地試圖纏繞上我的脖頸，進行他慣常的精神絞殺。
若是以前，我或許會痛苦，會自我懷疑。
但現在，我只覺得無比清晰地看著這個男人表演。
“我離開，不是正好解脫你了嗎？你不是一直覺得很累，很痛苦嗎？現在沒人管你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似乎沒料到我會這么回應。
“你少他媽在這陰陽怪氣！我告訴你，你現在立刻給我回來，別逼我動手請你回來！”
他的語氣愈發強硬。
“我不會回去的。”我的回答沒有任何猶豫。
“好！好！好！”
他連說三個好字，氣極反笑。
“那你他媽就別回來了！等你像條狗一樣回來求我的時候，我看你還有什么臉面！”
說完他話鋒一轉，帶上一絲惡毒。
“我告訴你，我就是心疼小瀅，就是愿意照顧她，怎么樣？她比你溫柔懂事，比你像女人一千倍一萬倍！要不是為了孩子，我早就跟你離婚了！你這種女人，根本就不配當老婆，不配當媽！”
他終于撕開了那層虛偽的面皮。
“離婚吧。”我對著電話，清晰地說道。
這三個字一出，電話那頭瞬間死一般的寂靜。
過了好幾秒，許明城的聲音才重新傳來，帶著一種被冒犯的暴怒。
“你說什么？！”
“我說，我們離婚。”
“你他媽敢威脅我？！”
他幾乎是咆哮出來，但語氣里那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沒有逃過我的耳朵。
他或許想過離婚，但絕不是以這種由我主動提出，并且是在這種他完全沒預料到的情況下。
“行！離就離！老子早就受夠你了！”
他的咒罵不堪入耳。
我直接掛斷了電話。
我能想象到許明城在電話那頭暴跳如雷的樣子。
他習慣了掌控一切，習慣了我的忍氣吞聲，我突如其來的強硬和冷靜，完全打亂了他的步驟。
日子一天天過去，期間許昇和許言又輪番打電話來轟炸。
從最初的憤怒指責，到后來的半威脅半勸說，再到最后似乎有些慌了神的疑問。
我只回復簡單的“我很好”堵住他們的嘴。
平靜被一周后的一個傍晚打破。
敲門聲響起后，我湊到貓眼看，門外的竟然是劉瀅。
我打開門，劉瀅見到我立刻擠出眼淚。
“有事？”我沒有讓她進來的意思，只是擋在門口。
劉瀅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語氣更加懇切。
“許太太，我知道您因為我的事和明城鬧了不愉快，還提到了離婚，這真的讓我很過意不去。都是我的錯，您千萬別怪明城。”
一口一個明城的叫得好不親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