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是飯店老板報了警。
才阻止這場鬧劇。
可還是晚了。
周行被打斷一條腿，住進了醫院。
媽落淚，剝著橘子，“兒子，你放心！”
“咱們一定告到底！”
爸猛吸幾口煙，罵道，“婦道人家！”
“告了，我兒子重點高中怎么辦？”
我坐在一邊，整理衣服。
周行虛弱皺眉。
媽急忙呵斥，“那么大聲干嘛，嚇到我兒子了！”
她眼眶泛紅，啞著嗓子，“兒子啊，你要是沒發照片，多好。”
病房一時沉默。
彌漫后悔的滋味。
我冷笑。
可惜世上沒有后悔藥。
不然，我早買了。
思緒還在飄遠。
臉頰卻被重重刪了一巴掌。
爸瞪著眼，“你是姐姐，不知道阻止你弟嗎？”
“老子養你干什么吃的？”
媽嘖了聲，卻不是維護。
“過來給你弟剝橘子，你也就這點用了。”
臉很疼。
我僵在原地沒動。
爸踹翻了我的椅子。
他威脅開口，“聽不見？”
“高三生活費要不要了？”
我壓下憤怒。
此刻，不是翻臉的時機。
我重生了。
高考題我還有印象。
這一次，我要給自己博更好的前程。
我順從起身，接過橘子。
周行張著嘴。
等我投喂。
爸媽臉色這才好些。
可依舊長吁短嘆，一籌莫展。
直到門口傳來高跟鞋噠噠聲。
我抬眼。
小姑一身名牌，笑呵呵，“哥，家族群我看了。”
“我覺得小行做的對。”
“我早看周向楠一家不順眼了。”
“那點破事，就該被抖落出來。”
爸錘了下床，“你以為我愿意捧他們家臭腳？”
“還不是生活所迫！”
小姑放下名牌包。
她勾唇，“不就是重點高中名額嗎？”
“我還沒告訴你們吧。”
“我老公當上教育局局長了。”
“這不是我一句話的事？”
媽眼睛亮了，急忙倒了杯水，“周雅，你沒誆我吧？”
小姑掃了她一眼，輕嗤，“我犯得著嗎？”
“哥，有我在，你放心告！”
爸拍著大腿，接連說了幾個好。
只有我。
瞧見周行眼底一閃而過的不甘。
可等了許久。
小姑從手表炫耀到襪子，窗外太陽落山，周行也沒開口說反對。
小姑打了個哈欠，懶懶起身，“困了，回家睡覺。”
“小行干的不錯，吶，給你買的最新款手機。”
周行這才有點精神。
他堆起笑，“謝謝小姑。”
小姑不在意揮揮手。
臨走前，她終于注意到我，“咦，周念手怎么腫了？”
媽掃我一眼，淡淡道，“哦，她橘子過敏。”
小姑恍然點頭，“那可要少吃橘子。”
“別太貪嘴。”
可我根本沒吃。
也不會吃。
周行突然開口，“小姑，我還沒你手機號呢。”
小姑呀了聲，報了手機號。
叮囑，“有事打電話。”
不是客套。
小姑身體差，難懷孕，把周行當兒子養。
周行點頭，“會的。”
我也點頭。
周行不會讓她失望的。
我也不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