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山青低著頭,說:“什么都沒有。”
程鋒接著問,“知道關迎怎么死的嗎?”
“網上說,被剁死的。”馬山青還是低著頭,看不出情緒,只是說話的語調里,帶著點激憤。
程鋒拉開抽屜,拿出個小證物袋,里面是一小塊刀刃,也就綠豆大小,
“這個,是從死者頭發(fā)里找發(fā)現(xiàn)的,是你刀上掉的嗎?”
馬山青抬頭,看了眼,眼里的光閃了一下,“不、不是。”
“是不是,拼一下就行了。”老王提上來證物袋,里面是個大切菜刀。
程鋒戴上白手套,拿出菜刀,又把那小塊刀刃拿出來,往刀上比對。
刀上豁口很多,第一個,不是。
第二個,還不是。
第三個,嚴絲合縫。
“看看吧。”老王說:“沒sharen,你的刀刃,怎么會在死者頭發(fā)里。”
馬山青眼里露出慌亂,似乎也很意外,自己刀上的刀刃,怎么會在警察手里。
他轉開目光,“我不知道,這種刀多了去了,砍骨頭掉個刃正常,憑什么證明就是我刀上掉的。”
死活就是不認。
老王說:“這可不是巧合不巧合的事,這個嚴絲合縫,就能證明,關迎死在這把刀下。”
“說吧,為什么sharen?”程鋒看著他。
馬山青又低下頭,還是不開口。
“那咱們就聊點別的。”老王往椅背上一靠,喝了口水,一副聊天的架勢,
“聽說,你老婆跟別人跑了。”
這話一說,馬山青站起來,低聲吼,“別跟我提她!”
程鋒問,“她跑哪兒去了?”
“我不知道,她愛去哪兒去哪兒!”馬山青坐下,雙手緊絞在一起,牙齒咬得咔咔響,像頭隱忍的野獸。
大半夜了,法醫(yī)組這邊依舊燈火通明。
方惠帶著幾位組員,繼續(xù)拼裝找回來的肉塊。
這是必須拼起來的,而且必須拼在關迎的尸體上,如果有一塊拼不上,很可能,就有另一位被害人。
肉塊腐爛程度,更厲害了,除了難辨別哪個部分,味道也也讓人受不了。
大家拼一會兒,輪流出去透透氣。
這邊拼裝尸體,那邊還有幾塊白骨,已經拼好了,骨頭也不全,只有半副骨架,頭骨倒是完整的。
唐安安把頭骨清洗干凈,拿回來,像拿著玩具,但是很小心,看得出來,是對死者的尊重。
她把頭骨放桌上,坐下,一邊觀察,一邊拿出紙筆來畫。
“媽媽,她是女人,對吧?”唐安安一邊畫,一邊問。
方惠清洗完一塊腐肉,拼在尸體上,“是,從拼接起來的趾骨判斷,應該是個女人,死的時候,大概三十歲左右,死亡時間,應該四五年了。”
“哦。”唐安安接著畫。
“那個死的也慘。”老劉嘆氣,“除了頭,沒一個地方完整。”
“這作案手法,是同一個人吧,連拋尸地都差不多。”小韓搭話。
這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那邊,唐安安已經把骷髏畫在了紙上。
從眼眶距離,到鼻梁高度,都需要一比一還原,不允許偏差。
有了骨骼形狀,肌肉和血管走向就好畫了,只是脂肪不太好判斷。
一般情況下,只要不是特別胖,就不會影響五官形狀,也就不會影響信息掃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