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黎已經拿出了手機，電話那頭秒接。
“秦小姐。”
容黎的語調平直。
“a區，三點鐘方向，黑色外套，五分鐘。”
“收到，容總。”
干脆利落的女聲。
他掛斷電話，前后不過十秒，又轉頭繼續陪慕笙逛。
手機的震動在五分鐘內準時響起。
【人已控制，在安保室。】
“走了，帶你去瞧個東西。”
容黎牽過慕笙的手，指尖的溫度很正常。
“容總。”
秦小姐遞來一部手機。
剛踏進安保室，一股消毒水和冷氣混雜的味道就撲面而來。
她身后，椅子上一個穿黑色外套的男人牙關打顫，整個人縮成一團。
容黎拿過手機，指腹在屏幕上不緊不慢地劃著。
屏幕上先是幾張他和慕笙的照片，角度拍得格外親密，接著指腹的動作停住了。
幾頁容氏內部會議的ppt，底下還綴著一份未公開的財務報表。
“李曼琪？”
容黎甚至都沒去看來人。
這個名字一出口，王偉整個人都篩糠似的抖了起來，話不成句地往外蹦。
“是、是李小姐！她讓我跟拍您和慕小姐！錢錢都結清了！我就是個跑腿的，容總，我什么都——”
“哦？”
容黎手一松，手機落在桌面上，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她讓你拍這個？”
容黎的聲音在過冷的安保室里，聽著有些飄。
“她看得懂么。”
王偉屁股下的椅子發出“刺啦”一聲，人差點從椅子上出溜下去。
“不不不！這個不是她要的！”
他嗓音都劈了，帶著哭喊的尾音。
“是另外一個人！對，另一個人加錢，讓我順手拍點您的工作內容，價錢給雙倍！”
秦小姐的低語在他耳邊響起。
“兩筆入賬，一筆是李曼琪，另一筆匿名，轉了幾道手，暫時查不到。”
“雙倍啊。”
容黎重復了一遍，慢條斯理地踱到王偉面前。
冷氣里那股酸腐的汗味更重了，全是從王偉身上蒸出來的。
“給你加價的人，有沒有告訴你，被我抓到會怎么樣？”
王偉戰戰兢兢地不敢講話。
容黎再次開口問道。
“只是‘順手’，就值這個價？”
他停下步子，再次鄭重地警告。
“我不想聽廢話。”
王偉的嘴唇抖得厲害，一個完整的詞都說不出來。
“我真不——那個人是誰！我們線上聯系的！錢、錢是個皮包公司打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容總！”
容黎不再理會他，只對秦小姐吩咐：“查那個皮包公司，所有資金流水，我要看。”
“是。”
秦小姐的效率很高。
不到半小時，一份資金流向圖譜就送到了容黎的辦公桌上。
資金源頭被拆得七零八落，繞了地球小半圈，可最終所有的線索，都匯集成了一個名字。
容黎的指尖在桌面上一下一下地敲著。
“容鈺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