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將趙奎送回他的臨時住宅,又煎了藥服下,趙奎才悠悠醒來。
眾人這才跟著松了口氣。
通過和書童的一番交談,趙奎知道了之前發生的事。
“多謝諸位仁兄了。”
“若非有你們,我這條命可能已經丟在考場了。”
“咳…咳咳咳”
趙奎說話間,忍不住跟著咳嗽起來。
“趙兄。”
“恕我直言。”
“你現在的狀態已經不適合繼續參加考試了。”
“接下來的府試第二場和第三場莫要再去考了。”
“回春堂的沈大夫說,這幾日你要平心靜氣,好好休養,若是再勞心費神,恐有性命之憂!”
方子期在一旁嚴肅地叮囑道。
趙奎蠕動著嘴唇,默默點頭。
“多謝子期關懷。”
“我心中有數。”
“后日你們還要考試,你們也快回去休息吧!”
“等考完試,我再宴請諸位好好答謝。”
趙奎虛弱地拱了拱手,嘴上也沒什么血色。
方子期等人互相對視一眼,各自拱拱手就離開了。
回到朱雀街的宅邸。
當方子期等人將趙奎之事陳述一遍后。
周夫子連忙將預防風寒的藥給煎了。
煎好后,急忙讓方子期等人喝下。
“你們都淋了雨,這預防風寒的藥一定要喝下!”
“喝完后,我再給你們煮點姜湯,好好暖暖身子。”
“科舉一路,素來如此,可從不是那般一帆風順的。”
“科舉既考教才學,更考驗身體。”
“縣試府試也就罷了,通常考完一天就讓你休息一天,若是到了鄉試,要足足考上三場,每場考上三天,一般身子骨不好的,就直接猝死在貢院了。”
“想當初,我有一位同窗”
“哎”
“學問極好,只是鄉試時偶遇風寒,一個好端端的人,就這么沒了。”
周夫子提及傷心事,此刻不由得感嘆出聲。
“是!夫子!”
“回頭我們必定晨起鍛煉身子骨!”
方仲禮連忙道。
周夫子微微頷首道:“仲禮你的身子骨我倒是不擔心,主要是子期和硯秋都說百無一用是書生,書生手無縛雞之力這可萬萬不行!等府試結束之后,定要給你們安排上了!”
周夫子所說的安排,自然是讓他們在做學問外,多加鍛煉。
此刻眾人已經洗了個痛痛快快的熱水澡出來了。
但是方硯秋身上那股臭號的味仍舊散不去。
“硯秋,不是讓你多用些澡豆嗎?”
周夫子頗為‘嫌棄’地瞥了一眼方硯秋。
方硯秋無奈苦笑。
“夫子。”
“我都用澡豆將身上涂抹了三四遍了。”
“但是您不知道這一次的臭號,味道實在是太濃郁了。”
方硯秋嘆了口氣,他也沒辦法了。
緊跟著,方子期附和道:“夫子,這一點我倒是可以給硯秋兄作證,他這完全就是在臭號中腌出味了,恐怕沒個幾天時間,味道不可能完全驅除干凈。”
“此番府試,拉肚子的考生尤其之多。”
“剛入考場時,我本想去茅廁,當時就已排隊多人了。”
方子期重點提及了這件事情。
周明謙目光一凝。
“子期的意思是”
“有人給考生投毒?”
周明謙不愧是久經科舉考場的老將了,當即就有了猜測。
“投毒倒是不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