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儒。”
“你就別整天盯著觀瀾了。”
“放心吧,這小子哪天真要是想離開通衢府,也定然是同我一起離開的。”
“到時候你還要親自送行!”
“觀瀾這小子還欠我三千兩銀子沒還呢!”
“我豈能讓他隨便走了?”
“繼儒,剛才你還說你在晉王那失寵了,怎么?現在就又瘋狂維護起晉王的王權來了?”
“你說觀瀾之心難測。”
“我看你這心才真是深井冰,我現在是一點也看不出來了。”
“繼儒,其他事我不管,也懶得管。”
“可你要是對子期和觀瀾出手。”
“就別怪我這個師兄找你拼命了。”
“子期和觀瀾都說了,以后都要給我養老的。”
“我劉青芝這輩子福薄,膝下二子皆早夭,子期和觀瀾現在就是我的兒子!”
劉青芝一字一句,目光堅定道。
方子期聽著,心中先是一暖,隨即又是一顫
他自從認識劉青芝后,發現他就同老莫獨居在小院中。
方子期本以為他這老師的家人在其他地方居住,又或者老師此生沒成過親,同周夫子一樣。
只是沒想到老師曾經亦有二子承歡膝下,只可惜…雙雙出了意外。
白發人送黑發人,那種苦楚
“師兄,你將子期和觀瀾當成親兒子,我何嘗不是將他們當成親侄子?”
“至于建白和建義的死,實在蹊蹺。”
“同朝中那幾位脫不了干系!”
“師兄就沒想過為那兩個孩子復仇嗎?”
“禍不及家人!”
“但是那狗屁的清流!”
“手段何其骯臟也!”
“師兄!”
“他日師弟若是真有機會追隨晉王入閣封相!師弟定要為師兄將那幾個老匹夫一一殺絕!”
蘇繼儒說話間,突然間周身上下,煞氣翻騰。
方子期看得一陣心驚。
這是真的煞氣!
是殺過很多人沾染上的那種煞氣。
他老師劉青芝身上其實也有一種威嚴,但更像是上位者殺伐果斷的那種威嚴,但是同sharen的煞氣,還是有很大差別的。
如果這煞氣出現在一位武將身上,那很正常。
他這師叔,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嗎?這煞氣怎么也這般重?
蘇繼儒說完這些后,劉青芝就沉默了。
只是握著棋子的手,有些發抖。
良久。
劉青芝才默默搖頭道:“一切皆是過往云煙了。”
從小院出來后。
方子期就歸家了。
現在國喪期間,不準宴飲,所以他老師也沒留他們吃飯。
今天同他那蘇師叔聊了許多,方子期對晉王之計劃也知道了個大概。
這亂子
恐怕還要繼續下去。
方子期現在區區一個舉人,也做不得什么。
歸家之后的第二天。
林望舒興沖沖地帶著兒子林疏桐來到了方家。
“子期!”
“方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