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和嚴霜初見時,我曾問她借過一支煙。
她漫不經心瞥了我一眼,從口袋里翻出一根遞給我。
我擒著,笑著湊到她指尖,“借個火。”
看著我唇邊吞吐的煙圈,她輕笑。
煙霧繚繞間,她問我,“你叫什么名字?”
后來,她把同抽一支煙當做調情。
直到沈宴辭低沉的咳嗽聲將我拉回現實。
他被嗆得小臉紅撲撲,咳得直不起腰。
“阿辭,做我的人,怎能連煙都碰不得。”
嚴霜眼里盡是溫柔和嬉笑,全無一絲冷厲和怒火。
這算什么?
她竟能容忍一個連煙都不會抽的男人留在她身邊。
我看作的唯一,嚴霜隨手就可以施舍給別人的。
回家的路上,我接到了航空公司的電話。
“嚴小姐的航班信息還沒確認,請問顧先生打算一個人登機嗎?”
我毫不猶豫,“是。”
嚴霜和她的馬仔都知道,我跟她出生入死十年,相愛十年,不可能分開。
可她們不知道,金盆洗手去米國,不只是想與她重新開始。
更有另外兩個,非去不可的理由。
既然她已經做出了選擇,與我踏上不一樣的道路,我又何必非要與她同行。
夜晚,一個柔軟的身體鉆進我的懷抱。
“阿硯,傍晚臨時有個文件要簽,你……沒等多久吧。”
見我不說話,她嘆了口氣,抬起手在我腹肌上來回流連。
“寶貝,你肯定沒耐心等我。”
“我第一次見你,就知道你不是好性子的人。”
我再也忍不住,一把推開她。
“你去了嗎,怎么知道我沒等?”
她眼中的溫柔褪去,無奈地解釋:
“我收到消息,本來打算去找你,可阿辭來了。我不能讓他們知道阿辭的存在,他身體不好,受不了刺殺。”
“所以活該受著是嗎?”
我忍住怒火,“你知不知道,今天若不是小陳趕到,我一只手臂就要斷在那了!”
她沒想到我會沖她發脾氣,“顧時硯,差不多行了。”
“你都替我擋了99次刺殺,不也好好的嗎?”
我被她的無恥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3
“你知道的,我身為黑道大小姐,對家庭絕對忠誠,阿辭威脅不了你,你在矯情什么?”
“嚴霜,我們之間有家庭嗎?”
她煩躁地擰著眉頭,“顧時硯,下個月不就是我們訂婚宴了,你裝什么。”
她似乎忘了,答應和她訂婚的前提是,她金盆洗手和我去米國。
“我裝?嚴霜,你怕不是忘了……”
電話鈴聲突兀響起,油膩的男聲從聽筒傳來。
“霜霜,我想你了。”
嚴霜慢悠悠掀起眼皮看我一眼,語氣是我從未得到過的溫柔。
我嗤笑一聲,下床。
她卻掛掉電話,拉著我的胳膊,“去哪里?”
我甩開她的手,“你管得過來嗎?”
她臉色更沉,冷冽的眸子掃向我,“明晚的家庭聚會,別忘了來。”
利欲熏心的名利場,嚴霜遲到了整整一個小時。
跟了嚴霜整整十年,不管能力多么出色,我從未被他們認可。
反而因為我手握沈氏家族太多秘密黑賬,而備受忌憚。
聚光燈下,嚴霜牽著沈宴辭的手緩緩走近。
沈宴辭看到我,先是微微一愣,后又手足無措地躲到嚴霜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