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溫紀白將這幕看在眼里,臉上泛起幾分不自在的尷尬。
他剛到這兒沒多久,實在瞧不慣這般親昵場面。
瞥見兩人方才那曖昧拉扯的舉動,忙不迭轉開臉去,眼睛低垂,不敢看他們。
“我們還是聊聊天吧。”
顧沐歡故作鎮定地坐回自己的位置,隨手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指尖卻在微微發顫。
易知臉上飛快掠過一絲得逞的淺笑,心里暗暗好笑:
“小樣,就知道你是有色心沒色膽。”
他又恢復一本正經的樣子,
“哦?那你說說,為何要把我倆一同包下來?”
易知挑了挑眉,語氣里帶著幾分探究。
“這樣才好方便我日日來找你們尋歡作樂呀。”
顧沐歡揚起下巴,語氣里帶著幾分刻意的張揚,說得倒是理直氣壯。
“哈哈,那可真是多謝姑娘抬愛了。”
易知低笑兩聲,眼底卻掠過一絲了然的無奈。
他心如明鏡,才不信她費這番功夫,真就只是為了圖個尋歡作樂的方便。
沒一會兒,王媽媽便顛顛地跑了回來,滿臉堆著諂媚的笑,點頭哈腰地說道:
“姑娘,易知可是我們這兒的頭牌,價錢本就稍高些,再加上溫紀白,若是按一個月算,姑娘您先交一千兩便是。”
“好。”
顧沐歡應了一聲,隨即朝小桃使了個眼色。
小桃當即掏出一千兩銀票,輕輕放在桌面上。
王媽媽眼里瞬間閃過一絲貪婪的精光,急切地就伸手要去拿。
“慢著。”
顧沐歡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提醒道:
“既然我包下了他們,往后便不準再讓他們接待其他客人了。”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王媽媽連忙賠著笑保證,
“定然不會的,姑娘盡管放心。”
說著快速取過銀票,生怕她反悔一般。
之后的日子,顧沐歡天天往君悅樓跑。
她每日前往君悅樓的路上,總會經過街角那座荒廢的破廟。
起初她并未在意,可路過的次數多了,某一日馬車行至廟前時,一段前世的記憶涌入腦海。
前世這個時候,曾有位心善的富家千金,就是在這座破廟里救濟了一個落難的男孩。
后來才知曉,那男孩竟是南楚國的王子,因宮廷紛爭流落至此。
后來他歸國復位后,特意派人尋到那位千金報恩。
還借著這份情誼,與他們永安國締結了穩固的友好邦交。
她還記得,當年自己有幸參加了南楚使團來訪的宮宴。
那位王子一身紅色錦袍,眉目如畫,端坐在席間時,周身貴氣渾然天成。
那份俊俏比女子還美上幾分,即便過了這么久,依舊在她腦海中留有依稀的印象。
想到這里,顧沐歡的心跳忽然漏了一拍,一個大膽的念頭竄起:
若是自己能頂替那位富家千金,搶先一步幫助這位落難的王子。
日后在兩國建交之事上,豈不是能占據更重要的位置?甚至或許能改變些什么……
“停車。”
她當機立斷,掀開車簾朝車夫吩咐道。
馬車穩穩停在破廟外,顧沐歡下了車。
目光望向那扇半掩的破門,心中默念:
不知道里面有沒有孩子住著,但愿還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