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別管他，讓他自己瘋去吧，過會自己就好了。”
說罷便大步流星走過去，坐在小男孩的位置上。
她以為，我只是心情不好鬧一鬧罷了。
沒想到我立刻掏出包里的白紙，手寫了一封離婚協議，沖過去甩在她面前。
“這么喜歡換座，那就簽字吧。”
2
整個車廂一片嘩然。
眾人之前也都以為我說說而已，沒想到動真格的。
孟玉婉蹙起眉，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青山，以前看到大家有困難，你都是第一個沖上去幫助別人的。
當年就是你跳進河里救了我媽，咱們才走到一起。
我因此出門才會竭盡所能照顧其他老小，你還很欣慰，今天究竟怎么了？”
聽他一說，乘客們對我倒是多了幾分敬意，都好心來勸。
“這么說你也是個好孩子，是不是工作壓力大？”
“也理解你們，好不容易才有假期，想和自己老婆多坐一會，可老人孩子畢竟也不容易，體諒下！”
“這種女人溫良賢淑，你怎么舍得離婚？氣頭上的話小兩口都別當真！”
“十一出行人多，彼此照顧下，這樣，我和我老婆把連座讓給你們小兩口！”
好一派互幫互助，其樂融融的景象。
孟玉婉也輕嘆一聲，往我懷里鉆。
“好啦，老公，別生氣了，知道你最愛我了，你看大家也這么支持！
咱們忍三個小時，皆大歡喜不好嗎？”
我卻依然冷著臉把她推開。
“誰要和你皆大歡喜？你愛裝好人，不代表我就得陪你。
我已經說了，你只要換座，我就離婚。
現在既然換了，那就簽字吧，下車去辦手續，咱們好聚好散。”
全場瞬間靜默，都不可思議地看著我。
一個大媽義憤填膺。
“小伙子，別給臉不要臉，大家都這么幫你，你還擺起譜來了！”
一個孕婦也怒不可遏。
“誰家都會有老人和孩子，咋就你們的座位那么高貴，換都換不得？”
還一個滿頭花白的大爺，氣得拐杖頓地。
“你這無賴樣子，哪像做好事的警察，連仁義的流氓都不如！”
那邊本已坐定的老太太聽到吵鬧聲，趕緊扯著孫子回來，長嘆一聲，把孟玉婉往回推。
“小姑娘，大娘真不用你讓了，這樣我也坐不安生。
我們這代人什么苦沒吃過，站幾小時沒事的，你快回去吧！
真因為給我們讓個座害你們離婚，大娘心里怎么過意得去！”
原座上那對父女也惡狠狠看著我，年輕的父親還熱情地讓自己女兒讓出一半座位。
“大娘，讓你孫子和我女兒擠一擠，你也坐下歇歇。
誰讓咱出門沒看黃歷，遇見這么不講理沒愛心的瘋子！”
看著小女孩順從地騰出半個空位，全場的眼神如刀子般落在我身上。
孟玉婉無奈只好點頭哈腰和周圍人道歉，拉著我往回走。
“這回滿意了？趕緊回去吧，別丟人現眼了！”
我卻一動不動，撿起離婚協議再次按在她胸口。
“晚了，你已經換了座，這婚我離定了！”
3
孟玉婉身子一僵，立在原地。
“穆青山，你到底在干什么？
我們都知道這次旅行多么來之不易，你吃錯藥了嗎？”
周圍乘客也按捺不住，張嘴開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