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承竟然直接跪下來,一步步向我膝行而來。
“阿寧,我總是會夢到從前羞澀膽小的你。”
“我犯錯,只是因為蘇蘇太像以前的你了。一樣可憐巴巴,一樣需要保護。”
“現在的你太冷酷剛強,我感受不到小女人的溫柔,我在外人面前毫無尊嚴,因為他們只知道我是顧寧的丈夫,甚至根本不知道我的名字。”
“阿寧,只要你愿意原諒我,你把我綁起來也好,打一頓也行,我可以一輩子被你關起來,做你背后的男人。”
“我現在才知道,我只愛你。”
還想繼續勸我?
砰!砰!
我還沒動手,義父先一步拔槍,打進了他的兩個膝蓋,阻止他繼續接近我。
義父利落地換子彈上膛:
“傅云承,你簡直是冥頑不靈!我再警告你最后一遍,從今以后,別再對著阿寧犯賤。”
槍口頂在傅云承的額頭:
“你不想不簽字,那現在就去死!”
傅云承心不甘情不愿,自以為深情款款地看著我,終于在離婚協議書和公司股份轉移協議書上簽了字。
我的保鏢看出了我的嫌惡,主動把兩份文件收好。
畢竟上面沾滿了傅云承的臟血。
事情終于解決,可我真的贏了嗎?
我手握傅氏集團大權,但是失去了所有我愛的人和愛我的人。
身體大悲大喜,幾乎搖搖欲墜。
義父一把扶住我,輕聲安慰:
“阿寧,沒事了,再也沒有人會傷害你了。”
剛走出畫展大廳,傅云承撕心裂肺的聲音傳來:
“阿寧!等我,我一定會……”
我沒心情再聽,一記飛刀甩過去。
那惹人煩的聲音才消失,換成了痛苦的悶哼聲。
回家后,我派人去蘇蘇的畫室,把剩余的骨灰又找了回來。
抱著珍視的骨灰盒,我終于放下心來。
巨大的疲憊感襲來。
我終于支撐不住,想大哭一場。
可等了半天,卻發現流不出一滴淚。
反而是那只瞎了的左眼,汩汩流出血淚。
我擦也擦不盡,意識恍惚中,竟然沖著空曠的客廳喊道:
“媽媽!我的眼睛又流血了,你快讓黑豹過來幫我拿一下繃帶和藥!”
等喊出口,我才發現。
哪里有媽媽啊,黑豹也早就死了啊。
是我沒保護好她們,才讓她們死后也得不到安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