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店里,小孫正趴在柜臺上打盹,聽見開門聲猛地驚醒,揉著眼睛問,“烏哥,你們回來了?錢老板家什么事啊,搞到這么晚?”
我累得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只搖了搖頭,腳步虛浮的走向二樓。
趙長生倒是還有精力,“沒事,明天再說,你吃飯沒呢,點個外賣啊,你想吃點啥?哥安排你”
我腦袋嗡嗡作響,連澡都沒洗,直接倒在床上就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格外的不安穩,夢中總能聽見一陣凄厲的嗚咽聲,恍惚間,我好像看到一個身著清代官服的男人站在我床前,臉上布滿蛛網般的裂痕,他的嘴唇沒有動,但是卻有一個聲音直接鉆進我腦袋里,“多管閑事者,不得好死”
我猛的一下坐起身,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陽光已經從窗簾縫隙中透進來,我看了眼手機,現在已經上午九點,沒想到我一覺竟然睡了這么久。
沖了個熱水澡,把昨天的衣服全部扔進洗衣機,我才勉強的覺得自己清醒過來。
下樓的時候,我聞到一股焦香味,“什么東西糊了?”
趙長生正坐在沙發上刷手機,挑起眉看了我一眼,“沒品位,這叫咖啡懂不懂。”
“烏哥,早餐在廚房里,還有趙哥煮的咖啡,我去給你取。”小孫說著就要起身。
“不用,我自己來。”我對小孫揮了揮手,走進了后面小廚房,拿出包子豆漿,坐到趙長生對面,“錢老板那邊有消息嗎?”
趙長生頭也不抬,“早上來電話了,說已經按我們說的重新安葬了那口棺材,銅鏡也送到了,順便報酬轉過來了,這個數。”趙長生伸出三根手指。
“三十萬?”我挑眉,這個錢老板看來還真是嚇破膽了。
這時候趙長生終于放下手機,抬頭看著我,“怎么樣,昨晚做噩夢了吧?”我咬了口包子,含糊道“夢到那個鏡中鬼了,還威脅我說多管閑事不得好死。”
“正常,怨氣那么重的邪物,會殘留一些影響。”趙長生不以為意,“喝點參茶補補氣,今天估計也消停不了。”
正說著,從門口就進來一個四十多歲穿著工地服裝的男人。
男人面色焦慮,雙手不停揉搓著一頂安全帽,一看就是遇到了麻煩事,一進屋就忙著自我介紹,“兩位大師,我叫張建軍,是西郊‘豪庭花園’工地的項目經理,我我實在沒辦法了,經人介紹才找到你們這里。”
“坐下慢慢說。”我示意張建軍坐下來,然后喊著小孫去倒杯水。
張建軍接過水杯,手微微發抖,“我們工地鬧鬧鬼了。”
我和趙長生對視一眼,等著趙建軍繼續說下去。
張建軍咽了口唾沫,“最開始是晚上值班的保安總說聽見有人哭,還有敲擊聲,但我們檢查了好多次,什么也沒發現。”
“后來呢?”我問道。
“后來設備開始出問題。”張建軍開始面露驚恐,“塔吊無故轉動,剛砌好的墻第二天就塌了,最可怕的是”張建軍頓了頓,壓低聲音說道,“一周前,有個工人晚上從腳手架上摔下來,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