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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我出租屋房門被敲響。
一柄鋒利的斧頭將我的房門砸了一個洞。
我按下瘋狂發(fā)抖戰(zhàn)栗的手,用最快的速度撥響了報(bào)警電話。
“林大路十六棟二單元308室,有人要?dú)⑽摇!?/p>
我打開門口的可視門鈴,卻發(fā)現(xiàn)站在我家門口的不止是溫婉一人。
她身旁站著的人像是她的父母,兩個人面露兇光,搓著手躍躍欲試。
可溫婉還是拖著殘缺羸弱的病體,強(qiáng)行掄著斧頭。
一下、兩下、三下。
幸虧我租的房安全性尚高,不至于一兩下就被砍破。
只掉落了一些碎屑。
她力竭,最后跌坐在地,破潰大喊道:“沈雅,你出來啊!”
緊隨著是溫婉爸爸的一聲怒喝:“把斧頭給我!真沒用,連個門都劈不開。”
我感受到他接手后,砍門的力道大了許多,速度和頻率也變快了。
連地板都震了震。
我絕對不能坐以待斃。
我深呼吸,保持住冷靜的心態(tài),掃視了一遍房間。
最后決定從床底下拖出行李箱,自己緊貼著地面挪進(jìn)去。
再用行李箱擋住自己的心情,平穩(wěn)住呼吸。
不能被發(fā)現(xiàn)。
上一世的倏忽,讓我這一世獲得了重來的機(jī)會。
可誰知道還有沒有下次?
我不會給她這樣的機(jī)會。
我將手機(jī)靜音,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監(jiān)控。
畫面里門上的裂隙越來越大。
終于,伴隨著溫婉爸爸用力的一斧頭。
門應(yīng)聲倒下,我被嚇得渾身一抖。
一股混雜著汗臭的腥味涌入我的房間。
“這娘們?nèi)四兀俊?/p>
溫婉的聲音尖銳:“不在家?那有錢的東西都拿走!”
“這個手機(jī)拿回去給你弟弟用。”
我捂著嘴,不讓自己發(fā)出任何聲響。
很快,翻找聲響起。
我桌上的平板手機(jī)、筆記本電腦,都被搜刮得一干二凈。
溫婉則是一遍又一遍在我家踱步。
她連衣柜都翻開了無數(shù)遍,別的房間也多次打開查看。
連廁所的洗衣機(jī)都翻開了。
她的目光停留到這個房間的最后一個地方
我看著我面前的行李箱被拖出去。
呼吸一窒,恐慌懼怕的心情達(dá)到了最頂峰。
我甚至不敢去想被發(fā)現(xiàn)后我會有什么后果。
但避不開。
溫婉的臉出現(xiàn)在我面前。
我這才看清,她原本精致漂亮的臉蛋,不過半個月,就被病痛折磨得瘦骨嶙嶙。
臉上化著蒼白的妝容,腮紅打得鮮紅,像一個從地獄爬出來的女鬼。
她裂開嘴笑著:“找到你了。”
我被她的父母提著脖頸從床底拎出。
她爸爸用粗糙的麻繩將我的雙手捆住,我的眼淚奪眶而出。
前世血流至死的劇烈疼痛感還歷歷在目,我不敢回想。
只是哽著脖頸質(zhì)問道:“為什么?”
溫婉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她昂著脖頸,嘲笑道:
“為什么?還能有為什么?我只是想活著”
我聲嘶力竭地吶喊道:“你想活著,難道我就不想嗎?”
溫婉湊過來,她手上的匕首刀尖抵著我的下頜。
她的臉在我面前無限放大,我感受到我的脖頸處一涼。
刀尖擦過,溫?zé)岬难温洹?/p>
“你活了二十年,什么都沒缺過,讓讓我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