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休息的時候,他終于是忍不住找到宋姚青,低聲說:“宋姑娘可否借一步說話?”
對于杜老先生叫她這件事,宋姚青是有些意外的,不知道目的是什么。
不過想來也是沒有惡意。
二人走到一旁,杜老先生低聲問:“前日老朽見靜娘回來面色不好,可是出了什么事?”
“這件事我原本想問她,可是這孩子對我還有些生分,應該不愿意說。”
宋姚青思考了一下,說道:“這件事說來話長。我大概和老先生解釋一下。京都的成國公府嫡子您可知道?”
杜元德點頭,“夏世子,在京中挺有名氣。”
“他心儀靜娘,但靜娘對他無感,于是他派人擄人,打算先一步將她帶去京都。”
這話一落,杜元德的老臉黑如鍋底。
都是人精還能不知道夏敘言打的什么主意?
“老朽走的時候便聽聞他已經和五公主訂親。”
宋姚青頷首,“我也聽說了。”
“真以為靜娘身后無人,如此欺負人!實在可恨!”
宋姚青說:“我想關于這件事老先生先按捺下來,不要輕舉妄動。”
“何故?”他不解。
她再說:“老先生應該知道你家什么情況,你能確定家中父母還能善待靜娘?”
杜元德蹙眉說:“為何不?這是他們應該的。他們是靜娘的父母,就該對靜娘好。”
聽了這話的宋姚青卻是露出諷刺的笑,“可惜,有些人已經做了旁人的父母。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您兒子兒媳已經有了一個女兒。他們將所有的愛和精力傾注在這個女兒身上,所以根本不在乎親生女兒是否能找回來。”
杜元德愕然,面色有些難堪。
“我無意讓老先生難堪,靜娘已經是我的家人,我只希望她過的好。若是親生父母對她不好沒關系,她還有干爹干娘,還有姐姐弟弟。她不是沒人疼的小可憐。”
“言盡于此,老先生三思。我先走了。”
杜元德錯愕不已,身形卻越發佝僂。
七日后,幾人進入京城。
早早地有人等在門口,就等接待宋姚青他們。
為首的青年一襲書生裝扮的青衫,上來便問:“是夫人小姐和姑爺嗎?”
“晚輩李琛,奉家主之命來接夫人小姐和姑爺。”
總之就是姑爺得排在末尾。
勤嬤嬤下馬車和他接頭,“勞琛郎君迎接。”話說到一半注意到他身側還有一格格不入的青年人,對方穿了修身的鎏金黑衣,衣著華貴,器宇軒昂,注意到她的目光還看了過來,彎腰行禮道,“臨江侯尊安。”
沈鶴眠微微頷首,“我中途碰見李郎君,聽聞來接宋夫人,便一道來了。”
坐在馬車里頭的宋姚青一聽他的聲音就頭皮發麻,想到了自己寫的那封“情書”。
她從馬車出來,跳下來,訕笑兩聲,“你不是要忙嗎?怎么也來?”
說著還瞥了一眼打量他們的李琛。
李琛連忙笑了笑,“青姑娘好。”
“請進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