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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風吹亂我的頭發。
我將手里最后一捧骨灰撒下。
撒入這片媽媽為之付出生命的海灣。
當年無數槍聲中,媽媽將我和秦辭鶴死死護在身下。
繼父死于槍中,媽媽為了護著我們也死在了這。
此后,家族所有旁系虎視眈眈。
我和秦辭鶴,像兩只受傷的幼獸。
背靠背才走到今天。
我當他是親哥,可他卻親手將我拖入地獄。
把我變成和他一樣的瘋子。
在這八年里,我學會了他所有的手段。
早就找回了媽媽的勢力,原以為一輩子用不上的。
手機彈出消息。
依舊是秦晚晚發來的照片。
秦辭鶴挽著袖子,手臂還纏著繃帶。
卻正低頭為秦晚晚做飯。
“我們才是一家人?!鼻赝硗淼呐湮拇萄?,“他會為你做飯嗎?”
“我們會一起做飯?!?/p>
我面無表情回復,又將一段監控錄像傳過去。
那是我和秦辭鶴深夜在臥室糾纏的畫面,激烈無比。
我叫他哥,是因為他喜歡禁忌感。
我一遍遍喊著:“哥哥,輕點?!?/p>
他一聲聲應著:“寶貝,你喜歡激烈的,哥哥知道?!?/p>
幾乎是立刻,秦晚晚發來尖叫的咒罵:
“賤人!你這個不得好死的賤人!你敢勾引哥哥!”
我完全能想象她扭曲的臉。
多可笑,她竟真以為我只是個企圖攀附她哥哥的、惡毒的“假千金”。
很快,她又像是努力說服自己一般,發來一條:
“無所謂!哥哥現在只會陪著我!他不會再回去了!”
“你等著被掃地出門吧!”
我不再理會,帶著我的人離開了海灣。
接下來一個月。
仿佛為了印證她的話,原本的囚禁撤得干干凈凈。
取而代之的是:
每日準時送達的五星級晚餐,和一套套上億的天價珠寶。
像是即將趕走我的補償。
外界也開始傳言,我這個陪伴他八年的“假千金”終于失寵,要被掃地出門。
鋪天蓋地的關于“真千金”新聞涌來。
秦辭鶴開始頻繁帶著秦晚晚參加慈善晚會。
豪擲百億購入能祈福的玉佩、佛像。
帶著秦晚晚和孩子,去孤兒院做義工,去廟里面參拜佛像。
因為秦晚晚一句擔心,開始將公司的業務從灰色地帶轉移。
照片里,他笑容溫和。
小心翼翼地護著秦晚晚和她懷里的孩子。
一副洗心革面、改邪歸正的模樣。
我看著,幾乎要笑出眼淚。
一個渾身污血、地獄里的人。
難道去寺廟磕幾個頭,去福利院拍幾張照片。
就能洗清罪孽,和他那嬌弱無知的好妹妹。
過上正常溫馨、甜蜜美滿的生活?
不可能。
從我們在彼此心口刻下對方名字的那一刻起。
誰也不能逃脫這地獄。
注定要生生世世糾纏。
至死方休。
一道沉穩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小姐,三日后,他將召開全球新聞發布會?!?/p>
“把名下一半的股份正式轉給秦晚晚,并將她們母子寫入陸家族譜?!?/p>
“我們真的不去阻攔嗎?”
我的笑容一點點變得冰冷銳利,端起紅酒一飲而盡。
“去,當然要去?!?/p>
“我等的就是這一天?!?/p>